教之后,留他下来看看能不能同那两人分个宠什么的。
他全副心神都放在叶燃身上,自然看得出那两人虽然生得颇堪入目,师姐也只是将他们当做晚辈看待。
真正可虑之人反倒是他们口中提及的二位祖师,幸而常人总脱不开生老病死的规律,否则……他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做些什么。
叶燃并不曾留意身旁其他人的暗潮涌动,见小师弟清了场,便让那两人也一并坐了下来。
他们原本便身处林间溪畔。
身后一块极大的平坦青石之上,随来之人早已支起了红泥风炉,茶铫竹杯,新茶净水,样样备得精洁。
此时清风徐来,那茶铫中的水正将从底部朝上泛起细密的气泡,两人中一直不曾开口的那人眼光自上一扫而过,便同叶燃请命道:“晚辈愿为教主沦茗,还请一试。”
见叶燃点了头,便自取水净了手,又以竹铗取了少许茶叶放入壶中,洗了一遍茶之后,又注入沸水,略待片刻方自倾入杯中。
却不急着奉上,而是将那杯子托于掌中,只见缕缕白气自杯底升腾而起,与那滚烫的茶水相遇,发出“嗞嗞”的轻响。
不过数瞬,那杯口已不再冒出热气,这才将茶杯双手奉到了叶燃面前。
叶燃怔得一怔,这才接了过来,触手微温,正是她最习惯的温度。她垂眸凝视着竹杯中被映得碧绿澄清的液体,半晌方低声道:“他连这个也教给你们了。”
会以上乘内力来做这等琐碎而繁杂的小事的,也只有一个人了,杨逍当日还笑过他这等作法乃是焚琴煮鹤,大失风雅之举,没想到竟也肯让他将这等投机取巧的法子传给后人。
她心中虽然有许多想知道的事情,却也不急在这一刻,遂让众人都入了座,方问起当年别后种种情形。
原来杨逍当年将教主之位传给殷无忌后,为避当时的义军首领猜忌,便同范遥一道隐姓埋名,远赴海外。
正值天下大乱之际,百姓流离失所,家破人亡者比比皆是,他们每隔一段时间便会出岛一次,一路走一路收留了不少孤儿,大都辗转送到了明教旗下教养。
唯有见到根骨上佳且生得聪慧灵秀的幼童,才会带回岛上传授武功,久而久之,倒也自成了一派。
杨逍范遥两人昔年在明教之中并称“逍遥二仙”,因而便也以这“逍遥”二字做了门派名字。
他们本都是博学多才之人,又一正一副地统率了明教这么多年。
除武功之外,医卜星象、五行八卦、经济兵略,乃至琴棋书画等等,无所不通,无一不精。
后来陆续寻由头从明教卸任的首脑人物,也大都至岛上或多或少暂住过一段时日,亦不吝将自己毕生所学传授给逍遥门人。
因而门中弟子所习武功心法乃至各种技艺各不相同,并不分是他们两人谁的门下,对二位祖师俱都是一样的供奉。
逍遥使者历来由本代弟子中最杰出的两人担任,前来中原腹地,除却要寻时任的朝阳神教教主行那“逍遥问心”之事,也要依例挑选聪慧韶秀幼童回到门中传承。
听至此处,东方不败神色微变,正想开口说什么,却见那人像是能看穿他心思一般,朝他这方看来,微微一笑,道:“我兄弟二人已见过了任教主,本应在一月之后行那‘问心’之举……”
东方不败敏锐地捕捉到了他话中的未竟之意,眉头微挑,问道:“本应?”
那人又再多看了他一眼,心想祖师遗训中说得清清楚楚,若是哪一任的逍遥使者迎到了叶教主,从此便不用再管魔教中事,大伙儿苦于魔教的乌烟瘴气久矣,早想撒手了。
因而他们师兄弟二人甫一听到疑似叶教主的女子行踪,立时便赶了过来,一见之下便知等到了正主儿,几乎喜不自胜,哪里还会去管他们谁去做这个魔教教主,又合不合格,能不能将其传承下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