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那少年道士的时候,明显很厌恶,不假辞色。 让人无法想象,那害羞的少年道士究竟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竟惹得秦素卿如此生气。 少年道士浑身一僵,似被吓到,嘴唇一阵嗫喏,道:“不说了,不说了。” 说着,他一转身,笑容腼腆,跟苏奕打了声招呼,“朋友,我道号‘火螣’,来自火龙观,你呢?” 他眼神纯净若婴孩,说话时下意识低下头,显得很是害羞。 苏奕正要开口,秦素卿灵眸一瞪,已经直接撵人,“滚!” 自称火螣的少年道士吓了一跳,连忙转身离开,脸上写满了无奈和委屈。 这一幕被许多人看在眼底,但都没说什么。 秦素卿深呼吸一口气,对苏奕道:“他的事,道友别问,我嫌恶心,也怕脏了你的耳朵。” 苏奕点了点头。 很快,山上忽地传来一道苍老的声音: “有请贵客,上山赴宴!” 福泽山上,忽地升起成百上千的血灯笼,照亮一条通往半山腰的山路。 当即,一众修道者停下交谈,迈步上山,来到了位于半山腰处的一座殿宇内。 殿宇灯火通明,摆设着丰盛的宴席,一群美貌侍女穿梭其中,为前来参与婚宴的贵客安排席位。 直至落座后,苏奕注意到,在大殿左侧席位上,坐着上百位诡灵,一个个躯体虽有残缺,但相对已经很完整,身上凶煞流转。 那个涂抹着厚重胭脂的老妪,也在其中。 右侧席位上,坐着的都是前来赴宴的修道者。 大殿中央,则摆着那一口腐朽破旧的棺材。 老鼠娶亲时,这棺材似乎就是为新娘准备的花轿。 苏奕低头看了看身前桌案上的菜肴。 还好,都很正常,各式菜肴都蕴含着灵气,瓜果点心也是各种修行中常见的灵物。 而不是什么血淋淋的腐烂血肉做的食物。 若那样,就太恶心了。 在苏奕一侧,坐着个来自青鸟宫的儒袍男子。 他一边饮酒,一边好奇道:“恕我冒昧,看阁下面孔陌生的很,莫非也是大秦国天玄道庭的传人?” 苏奕随口道:“不是。” 没有解释什么。 儒袍男子哦了一声,感慨道:“阁下一身蓬勃朝气,直似少年郎,让我不免想起了自己少年时,唉,一晃都已过去三万年之久了。” 苏奕笑道:“掐指一算,我修行至今已有百余年,也已不再是少年了。” “才仅仅百余年?” 儒袍男子惊诧。 连坐在苏奕另一侧的秦素卿也不禁一怔,百余年?证道永恒? 这是哪里冒出来的怪物? 须知在命运长河上,能够在百余年中证道永恒,绝对凤毛麟角! 这样的逆天怪胎,每个都被敬天阁点评为“气运之子”“麒麟儿”“旷世奇才”“天生道子”,不吝赞美。 苏奕顿时意识到问题所在,笑了笑,给自己编了一个理由:“我曾在一个时光秘境中闭关很久。” 儒袍男子和秦素卿顿时恍然,原来如此。 接下来,儒袍男子又和苏奕一阵寒暄,眼见对方反应不冷不淡,便不再说什么。 儒袍男子一侧,坐着个背负剑匣的黑衣女子,眼神冷厉,传音道,“师叔,你找那小子聊天,难道怀疑那小子是个深藏不露的高人?” “高人?” 儒袍男子不禁摇头,“一个逍遥境角色罢了,不会耽搁今天的大事。” 黑衣女子哦了一声,不再说什么。 儒袍男子也不知想起什么,眼神玩味,“只可惜了栾云忠和秦素卿,还想着从金灵老魔手中捞取福泽,却不知……” 说着,他闭上了嘴。 虽然是传音交谈,可一些话,还是不能说的太直白。 背负剑匣的黑衣女子眼神讥诮,说了一番莫名其妙的话, “在以前的青峰洲,大秦国威风了太久,可自从天玄道庭那位无量境老祖陨落后,除了让天玄道庭江河日下,大秦国也大不如前。” 顿了顿,黑衣女子眼神变得怜悯,“而这一次,天玄道庭注定又要折损一位以后有希望晋升无量境的天之骄女了。” 儒袍男子微微一笑,“大道之睁,向来如此残酷,过往岁月,为了帮大秦国守江山,天玄道庭得罪了太多人,这些年里,想趁机咬他们一口的势力可不在少数。” 正自交谈,大殿内忽地一阵骚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