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月说道:“爷爷我们家熟悉的人都在京城,等我们全家脱了奴籍之后,我们全家就留在京城。我们就在京城买院子安家,再买两个铺子开铺子做生意。这不比回老家安家强。”
皎月这话一出,所有大人都看向她,被她的话给震惊的。
楚爷爷看着皎月打断她的话说道:“皎月,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当然知道啊。爷爷,你怎么啦?是我没说清楚吗?”皎月疑惑问。难道是她说得不够清楚吗?
楚爹说道:“月儿,我们家可没本事在京城里买房子安家开铺子。就城的院子铺子贵,我们家没有那么多钱,我们买不起。”
显然楚爹是知道家里的情况。
皎月听了楚爹的话震惊问道:“怎么会没有钱。我们家存了几十年,难道都没存下钱吗?”
“不过说以前,就我进府当差之后,我们家可是有九个人在府里当差,不说多不算赏赐,一个月我们至少有二十两银子的收拾吧。一年那就是二百四十两,四年那就是差不多一千两银子啊,再加平时和逢年过节的赏赐,减去家里的开销,我们家这四年怎么能存下一千两银子吧。”
“一千两银子,够我们家在偏城南那边至少可以买下一个两进院和一间铺子了。再拿些以前存的钱再买一个间铺子,爹爹你和二叔一人管一间铺子,这不就是够咱们一家安家了吗?”
兄弟两个个一人一间铺子,很公平,不用担心因为公平而兄弟离心,家宅不宁。这也是皎月一开始就说开两个铺子的原因。
皎月看向楚爷爷,家里的事楚爷爷最清楚。
楚爷爷对孙女的眼睛,他心中愧疚,看向皎月的眼神带着歉意。
楚爷爷垂下眼眸说道:“我们家大部分的钱都在你奶奶手中,我们能存下来的并不多。你奶奶开钱向来大手大脚,她那里还剩下多少钱,现在还不知道。”
又是奶奶!皎月心里第一次对她奶奶起了厌恶。她爷爷被迫娶了她奶奶,自是倒了八辈子霉了。可若是爷爷没娶奶奶,就不会有爹爹他们兄弟三个,也就不会她们这一代。
这种感情真叫人难受。
“现在我手里钱,回老家安家还是勉强够的。”楚爷爷仍是想回老家安家。
楚爹和安氏还有楚二叔都不反对,楚二婶欲言又止的。她不敢说。
“爹,我们在荣国府当差好好的,不缺吃不穿还有月钱命,为什么要脱籍回老家?”
楚二婶胆小不敢说,楚小姑楚安秀看着楚爷爷问。楚爷爷就只有楚安秀这么一个女儿,在失去妹妹之后,楚爷爷将对妹妹的愧疚转移到了女儿安秀身上,对楚安秀很是疼爱。
楚安秀怕楚奶奶,但却不怕楚爷爷。
“这一次若是月儿拼命救下瑚哥儿,又冒死去救大奶奶和二哥儿;若是大奶奶母子三人出事,那我们全家都会没命的。太太不喜欢大奶奶,二奶奶一直想和大奶奶争管家权。若是大奶妥出事,太太和二奶奶定是不会放过我们这些大奶奶的陪房下人的。”
“就像这一次,大奶奶也没放过太太和二奶奶的陪嫁下人一样,赖家和周家全家都被发卖了。太太和二奶奶的陪嫁下人折了大半。”
楚爷爷虽然没有进府当差,但他对荣国府的事还是很了解的,尤其是大房二房相争的事。
之前荣国府掌家的还是太太贾史氏,大奶奶贾张氏只是协理管家。荣国府的下人嘴巴不严,套套近乎,一碗黄酒喝下去,他们就能跟倒豆似的,什么都往外说。
楚爷爷正是利用这一点,了解荣国府内的情况。从这事也可见,楚爷爷是个有成算的人。
这些事楚安秀也听说了,但没有亲眼见到。听说的终是没有亲眼见到的震撼。楚爷爷和楚爹他们就是亲自见到的。
楚爷爷见楚安秀神情不见害怕,他又说道:“那天老爷下令杖毙谋害瑚哥儿的那几个人,你不去看了吗?你不害怕吗?”
看着面容还稚嫩的女儿,楚爷爷想到梦境中他看到自己的女儿撞墙而死的画面,楚爷爷更加坚定脱籍离开荣国府的决心。
楚安秀比两个哥哥小许多,只比皎月大六岁,今年刚十六岁。
楚安秀听到这,脸色苍白起来,想起那血腥的场面,还有那惨叫声。那天即使她闭上了眼睛,那惨叫声依旧在她脑海里勾勒出血腥画面。那惨叫声在她耳中一点点减弱,最后消失。
那天后她夜夜做恶噩梦,白天她尽量让自己不要去想起。
现在听楚爷爷说起,楚安秀又想起来,她害怕得身体都颤抖了。不仅是楚安秀,安氏和林氏也吓得脸色惨白。两人本来就胆小,那天被喊去看行刑,还没打几杖两个就吓昏过去了。
“爹,我听你的。”离开荣国府也好,至少不用担心会被主子下令打死。
说服了女儿,楚爷爷向皎月说道:“月儿,我们还是回老家安家。到时你这么跟大奶奶和大爷说。”
是皎月救了大奶奶母子三人,要求恩典那也该是皎月去最合适。
回家,皎月是肯定不想去。
“不。爷爷,我们不能回老家。”
听到皎月拒绝回老家,楚爷爷皱眉不悦。
“月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