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浅浅的请求被同意了,她只道了声谢,但还是回房间把脏衣服扔进洗衣机里。
她不知道多久会抓到抢劫犯,但她得时时刻刻做好离开的准备。
衣柜里入秋的衣服她都整理出来不少挂着,还等着过段时间穿,现在看来还是得收进压缩袋里。
她趴在床上,头发乱糟糟的搭在脸上,想着自己回国的目的。
女导师虽然严厉爱骂人,但严于律己,严以待人,对别人对自己都是那样。
而且这位导师很欣赏林浅浅,尤其是她那种对于容易焦虑的事情没什么所谓,但到了关键时刻总能跟同伴携手共进的态度。
玩的时候好好玩,学的时候努力学,林浅浅虽然爱混,但至少不拖别人后腿。
导师说如果她不回国的话,可以跟她继续进修,一起做项目。
但林浅浅拒绝了,理由是她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她需要弥补过去。
可她在鹿吟面前,总觉得自己是拖油瓶。
也是。
如果她跟林芸没有进了家门,鹿吟说不定会过得更舒服一些,不用去哪里都要带上她,照顾她的吃穿住行。
现在自己成年了,也要死皮赖脸再次找上门来,哪怕她们之前吵得那样过分。
她确实不应该在这里一直住着,但真的从鹿吟的口中听到那种话时,她还是有些接受不了。
晚上,林浅浅心里憋得睡不着,无聊地翻看着工作群的消息。
抢劫犯的新闻已经上了附近的热搜,林浅浅看了好久实时评论以及工作群里好多同事分享的其他过于渗人的新闻。
搞得她更加睡不着了,心里也开始担忧害怕。
林浅浅不得不去想最差的结果。
如果这个抢劫犯一直没有抓到的话,她以后搬走一个人上下班也会很危险吧?
她翻来覆去地睡不着,闭上眼睛脑子里都是些社会新闻,她烦躁地尖叫一声,抱着枕头敲响了鹿吟的房门。
敲第二声的时候,鹿吟才开了门,头发微乱,眸里的光亮很浅,很明显是被林浅浅吵醒的。
“姐,我今晚能不能跟你睡……”林浅浅双手抱紧了枕头,“我有点害怕……”
“被新闻吓到了?”鹿吟问她。
林浅浅点点头,“我就睡一小半床就好,我睡相很好的……”
她又怕鹿吟不同意,继续补充道,“现在天气还热着,我打地铺也可以……”
“睡外面还是里面?”鹿吟把门彻底打开,让她跟着进来后又关上。
“里面就行。”林浅浅很快上了床,贴着墙躺下。
鹿吟把床上的被子让她盖着,从衣柜里拿了毯子在床边躺下。
林浅浅嗅着被子上好闻的味道,看着背对着她的鹿吟。
虽然想要跟她再亲近一下,但眼下看来毫无可能。
不过跟鹿吟同床之后,或许是安全感得到了保证,林浅浅睡着得很快。
屋内空调开了一整晚,林浅浅的被子盖得很严实,还要不自觉去寻找热源抱着……
……
深夜,鹿吟迈上阁楼,发现林浅浅站在墙壁面前,盯着那副画问她,‘姐,为什么画我?’
鹿吟盯着她看,发现她的双目空洞,失去了任何的光亮,看起来就像是被人控制住的,只知道机械地行动。
少女开始褪去外衫,很快就跟画上的那样,只剩下单薄的衣裤。
‘还不够是吗,姐,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少女继续脱去剩余的衣物,那幅画瞬间变得惨白,好像画中人逃出来了一样。
鹿吟死死盯着她,看她一/丝/不挂的胴体,在昏暗的光线下白皙的肌肤染着淡红。
‘你想了我很久对不对?’少女的话依旧空灵,不着感情。
她走过来,踮起脚尖凑近她的唇,‘姐,你不想吻我吗?’
‘可是你不敢。’少女轻蔑地笑出声来,‘你也不配。’
‘你不是林浅。’鹿吟终于开口,‘你不是她。’
‘可我跟她长得一模一样,就跟这幅画一样。’少女的手去抚摸那画,伸进去再收回来,跟画融为一体又迅速分离,‘我们都是属于你的,都是你养大的,都是你创造出来的。’
‘但现在,你只能在这里这样打量我的身体。’少女发出张狂的笑声来。
鹿吟的手掐住她的脖子,将她死死禁锢在墙上,看着她逐渐涨红的脖子。
另只手刺穿丛林,力道不减,看她张大嘴巴用力汲取氧气,但嘲讽的话却无比清晰地落在耳边,‘姐,你真的好可怜……’
鹿吟的手继续用力,她失去理智,只想在这里毁掉她,让她死掉。
“姐!姐!”
鹿吟倏地睁开眼睛,看见面露慌乱的林浅浅。
毯子依旧在身上盖子,但还多了一层被子。
“你为什么出了这么多汗?”林浅浅看她,还偷偷了抿了下嘴唇,让她看自己被紧紧握住的手腕,“你做噩梦了吗?把我的手腕弄得好红。”
鹿吟松了手,下床倒了杯水,“把睡衣穿好。”
她看向她。
少女的眼中没有任何轻蔑的嘲讽,只有清澈的眸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