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噘嘴表示抗议,她喜欢舒适的床榻,可这人就专爱玩野的,各种地界都不放过。
“人家不要在这儿……” 纵使楚楚可怜,软乎乎地央求,眼前人也依旧无动于衷,已将裙摆扯得七零八落。
“这几日都顺着你了,今夜得听我的。”声色沉朗,李承煜剑眉上扬,双臂随之收紧。
他娴熟地哄诱,直到怀里的小姑娘再难抗拒,便擒住一双素手,将其抵在了桌面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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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承煜是被一种难以宣泄的陌生感给折磨醒的。
天色已亮,男人缓缓睁眼,只觉略微有些头疼。
视野所及之处,是陌生的装饰,陌生的床榻,还有一只趴在身上的……
光洁如玉的小白兔?!!
她紧紧攀着自己的肩,仍在熟睡之中,面色红润,身子似乎有些发烫。
毛茸茸的小脑袋蹭了蹭他,紧接着就溢出一声嘤咛,显然是梦见了何许春风旖旎。
他觉得自己简直要疯了!!
像滚雪球似的将人掀开,李承煜惊坐而起,眼底惊涛骇浪,一张俊面更是犹如阴云翻滚,沉得十分难看。
鹰隼般的眸目光狠戾,他盯着跌进被褥间的小狐狸,近乎匪夷所思,伸手便想将其摔出帘帐。
细嫩的胳膊被攫进掌中,李承煜拖拽之时,恰是瞧见藏在大臂之下的一颗细小朱砂,目光微滞,男人堪堪发力的劲道蓦然顿住。
如此一折腾,绥宁自然是醒了。
鸦睫颤颤,眼瞧着她即将睁眼,李承煜愕然瞠目,立即起身下榻,扯了一面床幔裹住自己。
这力道很重,近乎让整个周身都为之一震。
绥宁眨了眨眼,不甚清明的视线里仿佛有一只大鸟迅疾而过。
惊鸿掠影,特殊奇妙,当她想瞧得更仔细些时,鸟儿已被高大的背影牢牢挡住。
怔了怔,方从梦中惊醒,绥宁眼神懵懵的,有些分不清梦与现实。
她仿佛还能听见自己破碎的嗓音,那浩大的声势,便宛若龙游四海,凤翱九霄。
登峰造极之时,她记得自己又哭了,抽泣着,呜咽着,周身像被滚烫的丝线牵拉,动弹不得……
与之同床共枕,难免会做那样的梦,但为何比上一回还要更加栩栩如生??
抬手抚上心口,绥宁能感受到内里的兵荒马乱……周身燥热难耐,仿佛意犹未尽,也仿佛欲求不满……
喉间有些干渴,她咽了咽口水,试探唤道:“将军?”
身姿凛凛似青松的一个硬汉,腰间竟是裹着一条樱粉色的纱幔……这是个什么搭配??
待绥宁终于思绪清明时,见此,很不厚道地就轻轻笑了声。
李承煜觉察到了,面色再黑一分,攥紧纱幔的手青筋暴起,男人近乎咬牙切齿。
若非环视一周都寻不到衣物,他怎会拿这么个东西裹在身上!!
“殿下未免欺人太甚!”男人嗓音低沉浑厚,哪怕隔得有些距离,绥宁也能感受到这迎面扑来的怒气。
“将军别生气嘛~~”绥宁软乎乎讨宠,“本宫也是初次,又没亏待你。”
闻言,脑子里闪过那一点朱砂,李承煜狐疑地瞪大了眼:“殿下对微臣做了什么?!”
“你能想得到的,本宫都做了呀~”
“哦,除了最后那个,你昏迷了,立不起来,本宫想自己动也不行~”
少女嗓音清澈,字字句句都带着一股子黏人劲儿。
听及第一句,李承煜只觉周身血液骤然凝固,再听及后一句,那近乎炸毛的情绪才缓缓平息。
自胸腔间呼出一口浊气,男人垂眸去看纱幔的突起。
方才尚未清醒之时,他便感受到有湿滑在意图将其包裹。
若非他够魁梧,恰好得以阻塞,这人保不准真就借着做梦,无意中成事。
如此一想,李承煜只觉自己经历了一场劫后余生。
再度呼了口气,男人阖眸,平静了会儿气息,旋即,朝身后那人伸手道:“微臣的衣裳!”
“都让人拿去洗了,这会子应当还在熏香呢,临行前会送来的。”
纵使这人声色严厉,凶巴巴的,绥宁撒软的势头也未有丝毫收敛,一声更比一声娇气。
“将军若是冷,那就赶紧藏到本宫的小被子里来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