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l经转折,车子在狭窄而不平的公路上缓慢开行了两个半小时。
就在车内所有人都被路陡得头晕脑胀之前,吴娇娇指着路边一块厂子的牌子大喜:“到了!”
按照律师给的地址,地就在厂子后边。
厂子俨然已经在时代发展中被淘汰,许多老旧红砖厂房都已经处于空置状态。
倒是生活区里还有不少人留下。
一条条通往四处的水泥路和两边大门紧闭的商店能看出曾经这里有多繁华。
对于突然出现在厂区的车子,没多会儿L车子就被好奇的老职工们围住。
七嘴八舌地询问着他们来此的目的。
车子于他们而言,那还是厂子里才有的公车,小轿车是资本主义作风,要担心是不是敌人派来的间谍。
厂子里的老人们,时光仿佛还停留在七十年代。
语气不善,眼神警惕,十来个人这么一围上来,让从没见这种阵仗的吴娇娇有些发怵。
下意识摇起车窗的手被按住,秦溪笑着跟众位大叔大娘们解释起来。
“我们承包了庆兰沟的地,不晓得是不是开错了地,怎么跑厂区里来了。”
“庆兰沟?”
有大娘仔细回忆,经过旁边大爷提醒,很快想到了那地方。
大娘拍着大腿,态度立刻一变,面上乌云顷刻间烟消云散,笑容可掬地又说。
“庆兰沟在我们这叫五三六沟,你一说我还没想起来……”
“我听我们家大庆说五三六沟前些日子来了不少人考察,还想着要是开厂啥的,能去那上班呢。”
“难怪我们家老头子也说咱们这厂子有好事。”
“这可不就是好事。”
在大娘们你一言我一语的交谈中,车子仍然停在远处不得动弹。
好不容易,大娘们分享完八卦,又抓着秦溪问承包之后要开啥厂子。
“养殖场。”
秦溪干脆打开车门,走到大娘堆里继续和他们聊。
别看大爷大娘们年纪瞧着不年轻,说话嗓门还大,动作也利索得紧。
场子里需要不少职工,厂一代们正合适,还不用特意安排食宿问题。
“庆兰沟那地可是块风水宝地,姑娘你承包来养猪保准能赚钱。”
“要是厂子里要人,我就让我家大庆去上班。”
“把我也让我姑娘从广市回来,她在那边打工也辛苦。”
“要是要老头子,那我也成。”
秦溪压了压手,安抚大爷大娘们,并且明确表示之后场子里确实要招聘职工。
不过招多少人,工资多少,得先去看看情况。
“要是招人,我会在厂区里贴广告,大家看到再报名不迟。”
离家近,还是养鸡养鸭这种谁都能做的活儿L,对厂区老职工们来说简直是天上掉下来的
好事。
家里有那在城里混得不咋样的人,心里早想着等会儿L就去电话亭打电话。
早点把人叫回来,在老板面前多露露脸,以后说不定还能应个小领导当当。。
秦溪不知道大爷大娘们的心思,见大家都没有抵触情绪了,这才开口询问。
庆兰沟究竟在什么地方……
路上问的人动指西指,把秦溪他们引到厂区里来了,好像大家都知道庆兰沟,但就是找不着。
短发大娘一听,双眼立刻飞亮起来。
“你等着,我让大庆带你们去,那沟子不好找。”
秦溪在聊天内容中出现了多次的大庆在大娘立即推荐下,提着裤腰带就被老娘从茅房里打了出来。
大庆本名周庆祝,一十九岁,个头挺高黑得和炭一样,就那双眼睛亮得吓人。
周庆祝很聪明,思维敏捷,说话思路清晰,只寥寥几l句就搞明白了秦溪他们的意图。
“庆兰沟离这里不远,但车子恐怕开不上去了。”
一路上指的路都没错,要想去庆兰沟,就得从厂子里进去,还要爬一条上路才能到。
几l人只能下车,跟着周庆祝步行上山。
路上,秦溪就是顺口问了问周庆祝的情况,其实也没想了解清楚来着。
没几l个年轻人会留在老厂子里种地为生,大多都进城打工去了。
不过这位太过健谈,和他老娘一样,秦溪就问了一句,接下来就竹筒倒豆子似的说了起来。
周庆祝不是不想进城,而是进城没找着活,无奈才回了家。
说着,一直揣着又裤兜的手拿了出来。
右手没有手掌,光秃秃地只到手腕那。
“虽然说我觉着没啥不方便,但就是找不着活干,只能回家来种地了。”
难怪大娘极力推荐周庆祝,其他人并没有阻拦,甚至还帮腔。
在城里处处碰壁回到来家,长辈们当然希望看着长大的年轻人能有份好前途。
秦溪只是瞄了眼,随即就收回了眼神。
庆兰沟到了。
负责交接带路的人早早就等在了一座废旧房子前。
大概十万平的地,两座全被植被覆盖的山头,一条小河从峡谷中蜿蜒而过。
剩下的三万多平曾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