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门轰鸣,车子飞窜出去。
“我和她连一句完整的话都没说过。”黎书青走过来,从身后抱住秦溪,声音瓮声瓮气地从后脖颈传开:“不过说起来我还有点高兴。”
“高兴我吃醋?”秦溪一眼看穿黎书青的小心思。
“嗯。”
“下回再让人喊你青书哥哥,我就回娘家去住。”
“那你晚上叫给我听听。”
“胡说八道什么!”秦溪哭笑不得地用手肘挡开在后脖颈摩挲的嘴唇:“你去叫霍云来家吃饭。”
“霍云回来了?”
“早上出门听郝云姐说中午到家。”
秦溪挣脱开黎书青的怀抱,先打开泡沫箱盖子看了看里面的海鳗情况。
“那我去叫他。”黎书青整理了下蹭乱的头发,想了想又郑重地对秦溪说道:“这里是我们家,只要外人惹你不高兴,尽管把人赶走,无论是谁……”
秦溪笑着点了下头。
“无论是谁……”
抑扬顿挫得非常熟悉的音调学着黎书青,霍云挤眉弄眼地从院门外探进个头来。
随之而来的还有平平奶声奶气地鹦鹉学舌:“无论……是舍!”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黎书青板着脸暼了眼霍云,很快冷脸就被霍云的下一句话击溃:“在你抱着秦溪同志撒娇的时候就在门外了。”
秦溪羞得撇开目光。
“说得好像你没跟嫂子腻歪过一样。”
就算半年没见,两个好友没有半点疏远,见面就先来了一通互相打趣。
“让我进屋。”
谢郝云受不了两人隔着门就开始斗嘴,伸手推开霍云抢先进来。
“刚才有三轮车在你家门口刚停下我家这口子闻着味儿就来了。”
霍云身上还穿着制服没换下,包放下就在家念叨着要来赵家蹭饭。
结果下一瞬就听到摩托车上坡所发出的轰鸣声。
那一箱箱的泡沫箱子一看就是好吃的,霍云抱上平平就不请自来,哪还用请。
“霍云哥还真是闻着味儿来的……”秦溪笑。
“可别!”霍云举手喊停
,说着说着自己又笑了起来:“你还是喊青——书,哥哥吧。”
秦溪这回是真羞得抬不起头来了。
“在孩子面前瞎说什么呢!”黎书青笑骂,一点没有打情骂俏被看到而不好意思。
“我就喊哥哥了,怎么……还不准我们外人喊啊!”霍云怪叫。
“既然这样!那我倒要说说谁结婚前还让我陪他去租录像带,还故意换了……”
“闭嘴吧你!”
“别听他们胡扯,家里是不是来了什么人?”
谢郝云不像秦溪还是新婚,对两人的打趣早习以为常,悄悄拉过秦溪追问起来。
秦溪也就一五一十地把刚才客厅的事说了说。
谢郝云撇撇嘴,不屑地望了眼客厅方向:“黎书青说得对,你才是这个家的主人,不高兴就让她滚,真当这是自己家呢!”
“我嘴笨。”秦溪笑,扬了扬拳头:“惹急了直接动手。”
“啧啧啧……”霍云连连砸唇:“以后我不会在公安局大厅里看到你俩因妻子打丈夫被抓进来吧。”
这回连秦溪都不想搭理霍云的贫嘴,接过平平挽上谢郝云。
“进去吧,今晚有海鳗正适合你和平平吃。”
“果真有好东西。”霍云叫。
客厅里的气氛有些沉闷。
看到黎书青追着出去,老太太瞬间就沉了脸。
不是针对秦溪,而是哭哭啼啼到她面前来哭诉的苏静。
秦溪前脚离开,黎书青直接就说家里房间不够,吃完饭后给郑姨母女开间招待所,让她们去外面住。
“张奶奶,我不是故意惹嫂子生气,我没想到奶奶还在这新媳妇就敢摔门走了……”
“还有青书哥哥,我记得以前他对我很好的,我以前都是喊他青书哥哥。”
“苏静啊……”许婉华慈祥地拍了拍苏静的手,透过客厅玻璃窗看到院里抱在一起的小两口,笑容里更是透着股满意。
苏静委屈地应了声,大滴大滴的眼泪顺着脸庞滑落,哭得梨花带雨。
她一哭,郑姨也委屈地直掉眼泪:“我姑娘就是好心办了坏事,早知道就不该让她来。”
“那你现在就带她去招待所。”
“……”
哭声戛然而止,泪眼朦胧的苏静有些迷茫地望着老太太。
明明轻拍她手背的动作如此慈祥,但说出来的话却没有一点商量余地。
“苏静啊!刚才奶奶的话还没说完。”许婉华笑:“你道行还是浅了点,这些年来想进我家门的姑娘数不胜数,长得比你好看,家世比你强百倍的不少,你看有一个成功了吗!”
苏静双手一震,眼睁睁地望着许婉华抽回双手。
“我让小曾送你们母女离开,去吧!”
许婉华摆手,依旧笑得是那样慈祥温婉。
秦溪抱着平平进门时,苏静母女正跟着小曾往门外走。
两人都板着脸,
脸上泪痕未干,郑姨甚至有些茫然,着重望了眼秦溪后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