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老师你先吃。”薛山辉立刻笑着同意。
褐色肉碎,绿色青椒,塞入饼子里,光是这个过程都让人馋得吞口水。
“薛老师,你家乡的人可舍得,饼子里放这么多肉。”有老师感慨。
“一年到头也就敢吃一回,谁家敢天天这么造。”
“那倒是。”
饼子很快被撑出个大口子,满满当当全是肉。
秦溪先递给张老师,对方一接过立刻张大了嘴大口咬下。
咕咚——
不知道是谁咽口水的声音响起。
张老师两颊鼓鼓囊囊,嘴里的还没吞下,就忙不
迭举起肉夹馍去吸流下的汤汁。
“好吃吗?”
嘴巴不停动着,张老师哪有空回答其他老师的问题。
就剩个还能自由支配的脑袋连连点头,随后又是一大口。
薛山辉是最后一个吃到嘴里。
想念多年的家乡食物尽在眼前,倒有点近乡情怯的无措。
先咬了一小口馍馍,让面香在嘴里游荡一圈,才大口连肉带馍馍的来上一口。
“和我们老家做得一样,好吃!”
最高的评价无非是和记忆里的味道一样,要让薛山辉说是什么味道,他还真说不出来。
花四分之一的工资只为吃顿肉夹馍,薛山辉觉得很值!
剩下的肉秦溪舀到了薛山辉饭盒里。
她一走,办公室的老师们就议论开了。
大家询问薛山辉在哪找的人手艺这么好,当得知秦溪在电影院门口摆摊时,纷纷都说要去摊子上看看。
秦溪的小摊子,口碑就是在这样口口相传中越来越广。
***
原本晴朗的天空乌云流动,太阳被云层遮挡,明明是大中午,天黑得路都有些看不清。
今天注定是个大雨天,秦溪想了想决定不出摊,而是在房间里数起这几个月摆摊的收入。
三百八十块本钱和贾立新赔偿的五十块,还加上照看孩子们攒下来的接近五十块,共有四百八十块左右。
这么些钱比好些人口多开销大的家庭存款都多。
四个月共收入八百多块,刨除成本五百左右,秦溪已经赚下三百块。
毛票块票全部堆在一起,满满一饼干盒子。
快乐数钱中勿扰……
“秦溪你在吗?”
这种快乐很快被人打断,秦溪站起来,也没收钱,而是直接推开了窗子。
“来凤姐,我在这屋。”
潘来凤提着水果,径直推门而入。
见桌子上堆满毛票,不由笑着点了下秦溪脑门:“你们家现在最有钱的就是你了吧?”
秦溪嘿嘿傻笑。
潘来凤把水果放下,撩开窗帘看了眼对门忙活的李家,坐下小声道:“他们家这是准备干什么呢?”
“吴娟姐的新对象上门呗。”秦溪笑,说着看向脸颊还微微有些红的潘来凤:“你来家里不是为了说李家的闲话吧?”
“姐今天来是有事找你帮忙。”
潘来凤就是见天眼看着要下雨,猜秦溪不出门,这才请了假专门跑一趟。
“什么事?”
“陪姐一起去找找房子?”说到这儿,潘来凤的脸更红了,有些害羞地微侧了头:“我和你哥商量好了不订婚直接结婚。”
“我说今天妈怎么笑得都睁不开眼,原来是她要多个儿媳妇了啊!”秦溪笑得挤眉弄眼。
“你也知道我家情况,婚礼的事我不想大操大办,想着能越简单越快些好。”
潘家
的事郑峰出力暂时压了下来,但早晚有被人知道的一天。
潘来凤害怕风言风语会影响到秦涛,想着快些结婚卖了潘家房子,街坊的闲话也传不到厂区里来。
“行,那我们现在就去。”
秦溪立刻站起来,把钱全塞到饼干盒子里,拉上潘来凤就出了门。
带上伞。”
天上闷雷暗闪,云层越压越低,雨眼看着就落了下来。
小雨渐大,砸到伞上劈啪作响,两人走了没多远,被雨水淋湿了裤脚。
“来凤姐,去旁边躲会儿雨再走。”
“好。”
秦溪其实对厂子生活区也谈不上多熟悉,除了隔壁两个院子,她只知道最靠近厂子大门的那几座院子是厂领导家属院。
两人躲的这家院子大门敞开着,门口坐了个中年妇女在打毛衣。
“哟!这不是秦海家的三姑娘吗?”
女人一抬头,立刻就认出了秦溪来。
可是秦溪并不认识她,尴尬地笑笑,用上绝对不会出错的称呼:“婶子好。”
“我家那口子跟你爸是一个车间的,我儿媳妇和你妈都在食堂上班。”
女人知道秦溪不认识她,笑着介绍了自己后又说:“你就叫四婶子就成。”
“四婶这是给孩子织的毛线衣?手看真巧。”
“可不是,我家那两孙子淘得很,毛衣穿不了几个月就得拆了重新勾。”
“您可真有福气。”
万变不离其宗的寒暄之后,秦溪往院里看了眼,笑着问道:“婶子,你们院里有房子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