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瑞湘却好似没有听到顾瑞霜的问话,如看到救命稻草一般,紧紧抓住贺思年的衣襟。
“思年表哥,求你帮我,阿洄进了庚金洞深处,到现在已经一天一夜了,还没有回来。
我担心她出事,求你帮我找找她,求你了。”
顾瑞湘眼角挂着泪珠,满脸无助和绝望的祈求,让贺思年更是动容,就要立刻答应下来。
只他还没有回答,顾瑞霜身旁的顾瑞娉却插嘴,饭:“思年表哥进来庚金洞有要事要忙,哪有功夫替你找人?
哼,打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好高骛远,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不自量力也就罢了,好好的一个伴修,也被你搭进去了?
人呢,有野心是不错,可也要看看自己的实力配不配得上!”
顾瑞娉说的尖酸,顾瑞霜在一旁岁月静好,让贺思年十分不喜,皱着眉就要斥责。
顾瑞湘却以为贺思年是真的听了顾瑞娉的话,厌恶自己,紧紧的抓住了他的手臂,力道大的出奇。
“思年表哥,阿洄与我一同长大,亲如姐妹,此事是我鲁莽,妄想能够得到思年表哥垂爱,可她是无辜的,求表哥帮我找她!”
此时此刻,顾瑞湘破釜沉舟,为了能让贺思年同意救人,直接抛去廉耻之心,大胆示爱,让贺思年的猜测得到了印证,又有种暗恋被回应的感觉。
一时甜蜜的不行。
顾瑞霜被顾瑞湘此举,刺激的指甲都抠进了肉里。
顾瑞娉更是冷哼一声,骂了一句“不要脸。”
贺思年伸手,轻轻拭去顾瑞湘脸上泪水,就要安慰她。
却听一声微弱的调侃幽幽传来。
“阿湘,我来的是不是不太是时候?”
顾瑞湘拽着贺思年的手猛然松开,脸上漏出狂喜之色,瞬间转过头去。
“阿洄……”
滚到喉头的话还没吐出,便已然看到了赢洄现在的模样。
衣衫破碎,血流如注,那娇嫩的小脸,此刻竟看不出形貌。
若不是声音还是赢洄本洄顾瑞湘是无论如何也不相信,这个血糊糊是赢洄的。
她脚下一软,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淌,却强撑着奔向赢洄。
可有人比她更快一步。
贺思年将她往后一推,推回到安全的地方,脚下足尖一点,人已经飘落到了赢洄的跟前。
随手扯出一件火缕衣,将赢洄牢牢套住,肆虐的庚金之气,终于被隔绝,钻心的疼痛,却更加绵延入骨。
身体经脉当中,被她放了几丝阴阳印炼化之后的庚金之气掩人耳目,却又不会真的伤到自己。
只是同样也不好受,如百蚁噬心。
在这种痛楚下,赢洄还能对着贺思年感激一笑。
让贺思年都为之一滞。
此时此刻,他生平第一次,被一个小姑娘震撼到。
无关容貌,无关家世身份。
贺思年心中震荡,手上却用灵力将赢洄轻轻托住,将她带回到了顾瑞湘身边。
“阿洄,你怎么样,你怎么搞成这样。
我说过的,我说过的,你的性命安全最重要,你为什么不听,为什么不听。”
顾瑞湘泪如雨下,早就失去了形象,一把鼻涕一把泪,又是后怕,又是心疼,还有的便是浓浓的愧疚。
这许多年来,赢洄和她相伴左右,指点她,保护她,反而更像个大姐姐一般。
更为了她的自尊,一再的压制自己的修为。
若是不然,定不会伤的这么严重。
她后悔了,她已经后悔了,为什么要来拿什么“嫁妆”,没有钰垚火,她一样可能嫁给贺思年,就算不嫁给贺思年,没了姑姑掣肘,也不会像以前那般艰辛。
为什么要贪心,没有实力,却非要去妄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害人害己。
赢洄看着她哭的丑兮兮的样子,明知贺思年看着,却连形象都不顾了,心中也是酸酸的。
这几年,自己一直都没有对顾瑞湘坦诚过,虽然有自己的无奈,但是,顾瑞湘显然已经彻底认可了自己。
这让赢洄的铁石心肠终于有些心虚起来。
“阿湘,别哭了,我没事,就是看着唬人。
对了,我把你的嫁妆拿到了。”
说着,揶揄的看了贺思年一眼。
即便是此时此刻的她,已经面目全非,但是,众人还是都看懂了。
顾瑞湘被这突如其来的转折干懵了。
嫁妆什么的,都是他们自己私下的调侃说法,怎么能拿到明面上来说。
又是羞,又是气,有心捶赢洄两拳,可看着她如今气若游丝,站都站不稳的样子,哪里下得去手,只能干跺脚。
“阿洄,你又浑说。”
甚至,顾瑞湘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嫁妆上,完全忽略了赢洄这句话到底意味着什么。
赢洄当然不是单单为了调侃,她是借此机会表明自己二人的态度,钰垚火,只能是嫁妆!
想要钰垚火,就要娶了顾瑞湘。
虽然这样一来,这段婚姻就有些变质,但若不提前说出,在顾家的势力压制之下,谁知道这东西会不会就变成顾家的?
那她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