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君脸上保持着高深莫测的笑容没有动嘴,而那道传音还在继续:“你的天赋......当真不好吗?你的剑,可不是这么说的。”
白杨想起那意料之外的一剑,轻声回答:“那只是个意外。我的天赋并不如祁景曜。”他知道,即使是这样微小的声音,尊者也是能听得见的。
“是吗?”却又得到了个不明所以的反问。
他没有再说什么,假装自己没有听到这个问题,干脆利落地追着祁景曜离开的方向而去。而尊者也没有怪罪他的不敬,静静地看着他走开,半晌自语了一句:“景曜那孩子,到底要不要让他知道呢?”
这节课并没有结束,祁景曜也没有走出太远,只是跑到了学堂周围偏僻的树林里,拿着剑不断练习。
外表看上去他似乎毫无异样,半分没有被刚刚的事情影响。但是修仙者的剑是不会骗人的,只有他们的剑里藏着自己未曾说出口的想法。
本来他的剑该是一往无前、毫不犹豫的架势,带着无畏无惧的想法,极为顺畅又优美地使出。
现在他的剑却仿佛面前有重重迷雾阻碍,剑的走势也因此迷茫,不再干脆利落,反而带着犹豫踌躇之感。
跟着跑到祁景曜身边的白杨自然发现了这一点。他立刻明白了这件事对这孩子的影响,也明白自己这么做可能真的伤到他的心的。白杨何尝不知道他只是好意,但此刻这份好意并不是他能够接受的。
“祁景曜。”自觉有责任去做点什么,侍从少年
看着男孩收剑,喊了他一声,一副要谈点什么的样子,“我知道我辜负了你的好心。只是现在我并不适合踏上仙途,我的资质和你们不一样。”他还不能把自己身上的魔力和盘托出,只能用这样的说法尽力解释。
背对着他的男孩没有说话,继续拿起剑练习,手上的动作却比之前迟缓了许多。
知道祁景曜在听,白杨松了半口气,继续说:“如果我去修仙,我身上的某种特质就会发生变化,最后会拖累你。我不想造成那样的结果。”
他是真的不想和主角为敌,也真的不想和这个挺好的孩子争斗。但他若是被判断为魔修,定天宗容不下他,主角也不会放过他。
“你今天能为我向和光尊者求情,谢谢你,我很高兴。”看出祁景曜暂时不想说话,白杨就一口气把想说的都说了,“之前那一剑我也没想到会有那样的效果,我也不是故意隐瞒你。我好像欠了你很多感谢,你没有怀疑我,谢谢你。你带我来剑锋,谢谢你。你带我来上课,谢谢......”
“你现在说这些,是已经准备从我身边离开了吗?!”他的话还没说完,带着怒气的男孩声音传了过来,祁景曜猛地转过身,头回用极为明显的生气表情看着白杨,手也握紧了剑,“你真觉得欠我的话,就该留下来补偿我啊!”
白杨还是第一次见这个喜怒不形于色、时刻端着世家风范的孩子表现出这么巨大的情绪波动。他有点为祁景曜的误解觉得好笑,但也觉得有点愧疚。
尽管此时他并没有离开的想法,毕竟回去的线索还没有找到呢,但这个总是表现得从容、尊贵的孩子,说不定其实有点孤独。所以才会害怕他离开,所以才会觉得他是在道别。
“我......不是想要离开。”侍从少年脸上露出无奈的神情,对上了男孩疑惑与怒火混杂的眼神,“我只是觉得我什么都不能帮你,起码要告诉你,我很感谢你。我不会走的。”在我报完恩之前,在我找到线索之前。
后半句话,可能要等以后他才会说了。
眉眼凌厉的男孩盯了他一会,像在确定是否可信。最后也没发现什么破绽,就背过身,袖子往脸上抹了一把,掩饰什么似的说了一句:“
你有所觉悟就好。”
接着他像是意识到什么,转身看着自己的侍从:“你那一剑,再使出来给我看看。还有,不许你再教陆玉韵。”
假装自己什么都没发现的白杨没有回话,他只是又折了一支树枝,对着祁景曜笑了笑。
正面迎接那张脸的冲击,自带贵气的男孩脸红了一瞬间,马上静下心,观摩起那仿佛呼风唤雨的一剑。
在白杨的有意克制下,他一共挥出了四剑,为了防止祁景曜觉得他太过轻松,还时不时停下来休息一下。在最后一剑的时候他终于明白,第一剑的威力是因为他不自觉附上了风,就像在游戏里附魔那样。
这节课的最后,在和光尊者的见证下,祁景曜和陆玉韵比了一场。
可能是白杨的指导起了作用,又或者是他终于开窍。陆玉韵终于挥出了自己的剑。他的剑和他的灵根极为相合,是雨一般细密又快速的剑,却能转瞬变化成海浪似的让人倍感沉重又用力的剑。
拥有雷灵根的祁景曜剑势一往无前,带着如雷霆的万钧重量与迅捷。
这两人的战斗,只用了一剑就分出了高下。
雷霆压过了暴雨,提前照亮了苍穹,划破了天际。
祁景曜赢了。
却是险胜。
长相秀气的孩子拄着剑,半跪着抬头注视着对面持剑而立的男孩,眼里涌上不甘。贵气十足的男孩同样回视他,尽力稳住颤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