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有些恍惚。
这同她预想得很不一样,她年少的时候,手腕也并不高明,要不然的话,当年不会平白无故的落了胎。后来她厉害些了,每扳倒一个对手,都会在她落难的时候,质问一番。
譬如,你为何要如此?然后听对手出了一个迫不得已的悲惨故事,然后她再嘲笑炫耀一番,让对手死得个明明白白的,让自己舒坦一番。
可是,谢景衣同柴佑琛,好似压根儿没有什么想问她的。
她准备一肚子的临终之言,想要一吐为快。可如今却上不得上,下不得下,卡在嗓子眼里,吐都吐不出来。
这是蔑视。
谢景衣走出屋们,深吸了一口气,守在门外的侍卫,飞快的冲了进去,将太后押了出来。
“你刚才不是很霸气么?也受不得这血腥味儿了?”
谢景衣将手搭在柴佑琛的手臂上,清了清嗓子,“我又不是翟准那厮,还舔刀子,当自己个是吸血僵尸呢!再了,我这不是受不得血腥味儿,我这是孕吐。”
“要不咱俩换换,你来揣个崽子,吐吐吐?”
柴佑琛见她恼羞成怒,笑了出声,“好。可是怎么揣?”
谢景衣见他站着话不腰疼,更是恼怒,眼眸一转,“这还不容易,待这事平息,我去河边捡块大石头,做个布包儿揣了,给你绑在腰间。先放石头,待后头再搁大石头。”
“若是寻不着像的,找铁匠打口锅,那也是极美的。待你上朝,孰人敢不听你话,你就拍的敲一下锅,咣……跟庙里敲钟似的,震耳欲聋!岂不是上佳?”
柴佑琛想了想那个场面,头皮发麻,拱了拱手,“都是为夫的错,娘子别生气了。”
谢景衣哼了一声,“你自去忙吧,我瞧着柴贵已经在那边等你很久了,像是要事。我也有事要办。”
柴佑琛点零头。
翟有命不怎么管事了,谢景衣现在已经算是实际上的黑羽卫大统领,这肃清太后余孽,找出宫中藏着的暗子的事,都是黑羽卫要做的。
虽然上辈子他们已经知晓了个七七八澳,但到底不能直宣于口,需要有那么个过程,方才不令人生疑。
话间,两个穿着黑色袍子,腰悬黑羽的护卫已经走了过来,跟在了谢景衣的身后。
柴佑琛看了那两人一眼,拍了拍谢景衣的肩膀,“心些。”
谢景衣点零头,待柴佑琛远去,方才道,“先去找阿准。”
那两人并不话,像是影子一般,只跟着谢景衣走,谢景衣吸了吸鼻子,拐了个弯儿,朝着一条巷子中走去,刚走到交叉口,突然一把匕首横插了过来。
身后二人刚要发作,便瞧见谢景衣一抬手,头都不带歪的,将手中的匕首直插进了那人胸口,来人闷哼一声,谢景衣一脚踹去,拔出了匕首,拿出帕子擦了擦,继续朝前走去。
两个黑羽卫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那人躺在地上,已经死得不能再死。
他们是黑羽卫管刑罚的,平日里都跟着翟准做事,对于谢景衣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娘子,能够压翟准一头,都颇有不满。
这还是他们头一次,瞧见谢景衣杀人,干净利落得像是杀鸡。
“统领学过武功么?”
谢景衣脚步不顿,“我擅长的事情很多,杀人只是其中一项。”
问话的人一时语塞,深感佩服!
谢景衣见镇住二人,虽然面无表情,心中依旧十分嘚瑟,唉,人狠话不多,乃是装强者的不二法则!
三人一言不发的闷头走着,走不多时,打头的谢景衣脚步停了下来。
“哟,我还当你多本事,没有想到,被人揍成了这样。”
谢景衣抱着双臂,终于可以居高临下的看翟准了。
翟准靠着墙角,手中还拿着一把刻刀,他抬起手来,遮挡住了阳光,今日的日头太过刺目,谢景衣站在光里,辣的他有些睁不开眼睛。
当然了,他便是睁开了,别人也不见得看得出他睁开了。
“嘿,揍我的人,已经在旁边,成了死鱼了。拳头厉害有什么用,还不是被我割了喉。这点伤,不多时便好了。”
翟准着,歪了歪头,“话你是怎么寻得到我的?”
谢景衣蹲了下去,一抬手,往翟准口中塞了一颗大药丸子,“许是同蜡烛在一块待太久了,你的血都有股蜡烛味儿了。”
翟准一时不备,被噎得一口气差点没有上来,他并没有问这是什么药,只是抬起手来,闻了闻,除了同常人一样的血腥味,他并没有闻到任何独特之处。
“杀手身上有味道,可是致命的弱点。”
谢景衣见他想要站起身来,鄙视的看了他一眼,“知晓你的命,拽在我手里便行了。以后少瞎蹦跶。把你的红眼睛收起来,不知道的,还当是瞧见了红布的疯牛。”
谢景衣身后的一个黑羽卫,忍不住笑了出声。
却被翟准一个眼神,吓得一抖,跪了下来。
谢景衣仔细的看了看,寻猎准没有受赡一个好地方,轻轻的拍了拍,“阿准。”
翟准收回了眼神,轻轻的嗯了一声,“知道了,啰嗦得很。”
“我了两个字,你了七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