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谢景衣脚一抬,朝着柴祐琛踹过去,柴二勾了勾嘴角,一把抓住了谢景衣的脚踝,欺身下来。
在门口准备进来送茶水的忍冬,听着屋子里头的响动,烫红了脸,蹑手蹑脚往外走去,“叫厨上多备些热水,一会儿主屋要用。”
谢景衣耳尖,笑出了声,“柴二,他们觉得你一会儿就要用水呢!一会儿!”
柴祐琛咬牙切齿,“嬷嬷想要这一会儿是多久,就是多久……”
……
翌日一早,谢景衣是被痒痒醒的。
一睁开眼睛,柴二侧躺在身旁,一手托着头,一手拿着自己的头发,在她的脸上扫来扫去的。
“门口那么些雪,闲着就去扫,怎地扰人清梦?”
柴祐琛嘴角微微上翘,“嬷嬷可真是无情,昨儿个可不是这般说的……用完即扔,就想打发我去扫地了。”
谢景衣脸一红,伸手摸了摸柴祐琛的头发,“一大清早的,浪什么浪。”
他的头发乌黑发亮,发尾微微有些卷翘,看上去像是有光泽的锦缎,让人心动不已。唇红瓷白,面若桃花,谢景衣甚少能够见到柴祐琛这般样子。
平日里她醒来的时候,柴祐琛早就已经出门了。
“怎地雪还没有停?”谢景衣坐起身来,有些担忧的打开了窗子,冷风一下灌进了脖子里,雪还在纷纷扬扬的下着,白茫茫的,仿佛整个天地,都融成了一个椰蓉奶球,分不清彼此。
柴祐琛拿了床边的衣衫,快速的起了身,给谢景衣披上了,“别着凉了,到时候我不光是要扫雪,还得伺候你。一夫三用,你这小算盘。”
谢景衣转身捶了柴祐琛一拳,“你倒是还有心情调笑,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这话可不是空的。”
柴祐琛也收了神色,啪的一声把窗子关上了,“最近一直都在说这事儿,朝堂已有应对,王公初拜相,这一仗就看他的了。虽然记不得具体下了多久,但今年要闹雪灾,是跑不了的。”
“早就叫南地做好了调粮的准备,这两年青苗不错,粮有富余,各地转运使已经提前开始运粮了。不必太过忧心。我担心的,倒不是雪灾,而是新党太过招摇了,怕是要栽大跟头。”
谢景衣皱了皱眉头,今年秋日的时候,欧阳相公起夜时不慎摔了一跤。伤筋动骨一百天,年轻人都不好受,何况欧阳相公一把年纪了,这不引发了旧疾,三番两次的请辞,想要告老还乡。
官家不允,最后闹了个折中的办法,王公拜了相,欧阳相公半隐半退的,做了个副相,一般情况下,已经不怎么出来管事了。
如今官家的两个生有皇子的后妃,谢景衣同高敛芳,全是出自新党,再加上这一年多来,谢景衣的黑羽卫,同柴祐琛所在的御史台,对着后族五大家一顿穷追猛打,剪了他们不少羽翼。
官家如今腰杆子直了不少,苟善中同谢保林又都是能吏,新法虽然有争议,但并没有闹出什么乱子来。此消彼长的,新党如今的确是抖起来了。
“栽跟斗就栽跟斗,这辈子靠着咱们两个,他们顺风顺水的,没有吃过大苦头,有积弊。肃清一番,也未必就不是好事情。说到底,管你新党旧党,这天下都是官家的。”
“咱们是官家的臣,可不是新党的狗。谁不好,就杀谁。上辈子对新党呕心沥血,不也死翘翘了?”
柴祐琛笑了出声,“看来黑羽卫如今长本事了,我们谢嬷嬷都抖起来了。”
谢景衣挺了挺背,抬起了下巴,“柴御史,有你这样同上峰说话的么?没点眼力劲儿,看到没有,你的上官肚子饿了,还没有用朝食呢!”
柴祐琛无奈的伸出手来,让谢景衣搭在他的胳膊上,“昨儿同阿娘说好了,咱们今儿个过去用朝食。哦,昨晚上用晚食的时候,阿娘还说,三囡怎么回事,都嫁人了,还不着家的,这都什么时候了,让夫君回来,冷锅冷灶的,饭都没有一口吃!”
谢景衣身子一抖,立马将手收了回来,挽住了柴祐琛的胳膊。
“二郎,我肚子饿了~~~~”那声音甜得发腻,还带有颤音!
柴祐琛一个激灵,“正常点说话!”
“二郎,你不喜欢阿衣~这么说话吗?阿衣看到如今的小娘子,都这么说话啊~~就上回,同你说话的那个~~,我说话只抖一下,她起码抖十下~”
“一会你阿娘骂你,我替你顶着。”
谢景衣白眼一翻,也不抖了,“这还差不多!你何必为新党忧心,老妖婆龟缩出去,不管咱们怎么破口大骂,她都不出手,烦得要命的。正好让那群不晓得天高地厚的人,去捅捅马蜂窝,引得新党出手,咱们再斩头。岂不是正好?”
柴祐琛点了点头,“我倒是不担心这个,我就担心官家又哭……他如今看着我,都含着泪……”
谢景衣闻言哈哈大笑起来,说起这个,她也要笑死了。
京城里如今都说,柴祐琛的心都被狐狸精谢三勾走了,官家被契兄弟抛弃,心如刀绞,可不是见着柴祐琛都泪眼婆娑……简直是好一出大戏。
两人一边梳洗一边斗嘴,直到用了朝食,各自出门了,方才消停。
说是休沐,但不管是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