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衣眼尖,瞧着她们连寿衣都备好了,显然人已经不太行了。
裴少都半蹲在床前,裴夫人脸上毫无血色,像是一张泛青的纸。
她不知道上辈子裴少都是否知道李杏,更不知道,他是不是知道,但是没有请来她,亦或者是,请来了,但是李杏也没有回春之力。
总而言之,尽人事,听天命。
李杏把了把脉,看不出她是什么表情,她拿着银针,在裴夫人的身上扎着银针,一直扎到她跟刺猬一般,方才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子,示意着众人出门再说。
李杏欲言又止,也不看裴少都,过了好一会儿方才说道,“这种病症,我在我父亲的手札中看过,乃是胎里病,多早夭。”
裴少都眼睛一亮,“你见过,别的人都说没有见过,你可能治?”
李杏摇了摇头,“若是我阿爹在,她能多活十年。可惜我学艺不精,只能保她一年。”
裴少都擦了擦眼泪,咬了咬牙,“保。”
谢景衣皱着眉头,看了看李杏,裴少都太过悲恸,没有看出来,可她看得真真切切的,李杏明显就有所隐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