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哪有明日摆宴,今儿个方才下帖子的道理?也太急切了些。”
谢景衣有些惊讶,毕竟今儿个上午,她见柴琛的时候,那厮可是只字未提。
翟氏嗔怪的看了她一眼,“你这孩子,也忒是不知天高地厚了。国公府何时摆宴,还要同你相商不成?柴二公子都亲自上门送帖子了,唉,这孩子,可真是个好孩子,生得俊不说,嘴还甜……”
啥玩意?谢景衣身躯一震,阿娘,一孕傻三年诚不欺我啊!你这刚怀上,就眼不清耳不明了啊,你说谁嘴甜?
柴琛?
谢景衣幻想了一下柴琛百依百顺,说着甜言蜜语的小模样,“嗝嗝~~~”
吓到打嗝好吗?
“你这孩子,怎么还打嗝了,成日里在外面玩儿,哪里有点大家闺秀的样子。快快快,快喝点水。要不我吓你一下,听老一辈说,吓一下就不打嗝了!”
谢景衣苦着一张脸,“嗝……嗝……”
可是娘啊,我就是被你吓得打嗝的啊,还吓?难不成是传说中的以毒攻毒?
任谢景衣怎么皮,翌日还是按照翟氏准备的,装扮得整整齐齐的,耳悬明铛,腰坠暖玉,一身湖绿小裙,宛若春日里的野草。天气尚未暖和起来,她又让青萍从箱笼里翻出了白兔子毛的围颈,揣了暖手炉,方才罢休。
翟氏早早的,便让门房盯紧了,掰着手指头数着,往齐国公府去的有哪些家了。谢保林的官职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不好太早,让人说谄媚,也不好太晚,让人说不知天高地厚。
两浙路同设有九州二军,只不过今日急切,只宴杭州一州。
虽不过几脚路,但总不能步行而去,一家子人挤上了马车,很快的便到了齐国公府。
这还是谢景衣头一次来。
一整条巷子,除了他们家那个小院子之外,其余的,全都属于齐国公府。听闻以前这宅院,乃是一户姓毛的大官人家的私宅。那毛大官人祖上是入阁拜相的,后来方才来杭州荣养,修建了这么一个府邸。
当时翟氏买院子,就是图挨着这家文气昌隆,有益科举,方才痛快掏银子的。
一走到门口,便瞧见柴琛站在那里,像是一根黑漆漆的定海神针。
尤其是他面上并无多少欢迎表情,前来的宾客,颇有一种有去无回,吃那鸿门宴的感觉,谢景衣以前瞧见前头好几位小娘子,手脚都不知道该如何放了。
柴琛见到了谢保林同翟氏,也只是客气的点了点头,这让谢景衣松了一口气。
她就怕这厮一个箭步冲上来,亲热的来了一句伯父伯母,那她们一家子,怕是要被某人撕碎了去。
这一进齐国公府的大门,顿时感觉到不同之处。
这府邸占地颇大,十分的辽阔,这便罢了,府中三步一景五步一奇观,奇石花草随处可见,影影约约能听见潺潺水流伴着鸟鸣声。
若是春日百花盛开再来,还不知道是何等绮丽风光。
庭院之中,已经来了不少人了。因为有长辈在场,并未分什么前院后院,有那相熟的男女,团成一团下着棋,欢声笑语的,颇为吵闹。
齐国公是一个又高又瘦的男子,手背上青筋毕显。柴琛生得同他有七分相似,只不过一个是冷面郎君,另外一个是则是眯着眼睛,笑嘻嘻的,看上去脾气十分的好。
谢景衣缩着脖子,跟着家人一道儿上前行了礼,今儿个还真冷,也不知道其他穿春装的小娘子,作何感想……
“这个是你家三娘子吧,生得一副好相貌,看着就是有福气之人。”
谢保林一愣,看了谢景衣一眼,“还是个爱撒娇的孩子,托国公的福,日后不给我找麻烦,就算是父母的大福气了。”
齐国公闻言感同身受的拍了拍谢保林的肩,“可不是,我家二郎要是不惹天惹地,那我就要高兴得去烧香拜佛了。还是女儿好,女儿乖巧贴心,我就只有两个儿子,没有这个福气。”
谢景衣觉得,自己个若是一只乌龟,一定想要把脖子和手脚全都缩进壳子里去。
齐国公人好但是眼神不好,放着她二姐那样的美人不夸,夸她长得好……再说了,一般夸别人有福气,难道不是在说,哎呀,你长得可真胖,脸盘子宽得除了夸福气,别的都夸不出口啊……
她已经感觉到,身后隐晦的目光,给了她一个万箭穿心。
……
见过了齐国公,谢景衣又跟着翟氏一道,去见了邑夫人。这邑夫人说是夫人,但其实不过是齐国公身边的一个宠妾。她生得一张银盘脸,并不算是十分好看,约莫三十来岁的年纪,穿着一身淡紫色的裙衫,眯着一双眼睛,待人颇为和气。
同齐国公虽然生得不像,但是给人的感觉,却是颇为相似。
上辈子,谢景衣也是见过她的。
邑夫人并无所出,齐国公的后宅,一直都是她在打理。
此时人还没有来齐,谢景娴坐得住,陪着翟氏在一堆夫人里,谢景衣同谢景音一道儿,去看关慧知同宋光熙投壶。
宋光熙一见谢景衣,把箭支往宋光瑶手中一塞,“你可算回来了。姓徐的臭丫头走,我便想寻你,可扑了个空;后来又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