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媳妇讪讪道:“二婶,你是长辈,这话就是在戳我心窝子了。”
陆奶奶把手里的鸡食盆子扔在一边,“宁春病刚好,你就把她破产的事说出去,不也是在戳我心窝子,我家宁春哪里得罪你了,你要这么害她,老三和建军还是亲堂兄弟,你干的啥事。”
村长媳妇无地自容,一句话也不敢反驳。
她那点小心思是绝对不能和人说的,连丈夫都不能,只能担着嘴巴不严的骂名。
“奶,我回来了。”
陆宁春背着竹篮回来。
她今天上午上山打猪草去了,看见村长媳妇,脚步微顿,她也知道了自己破产的消息的村长媳妇传出去的。
还是礼貌的喊了人:“大堂伯娘。”
村长媳妇面色尴尬,强笑道,“宁春打猪草去了,以后这些粗活你别干,让你家明哥去。”
“也不是什么重活,不用麻烦家明哥。”
陆家明是村长的长子,陆宁燕的亲哥哥,和自己关系一般,她怎么可能去喊人家干活。
陆宁春没继续和村长媳妇说些客套话,说完就去切猪草喂猪了。
村长媳妇也没多待。
隔壁吴婶看了眼村长媳妇的背影,撇撇嘴,直接往院子里走,“亲家母,你家这个侄媳妇,以前看着哪都好,现在才发现,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别这样说,她应该是无心的。”吴婶只是姻亲,村长媳妇是侄媳妇,陆奶奶肯定护着自家人。
吴婶意味深长道:“亲家母,自从村里人开始议论宁春,几乎没啥人议论宁燕了。”
陆奶奶一愣,也不由多想起来。
吴婶道:“村长家以前比你家强,现在你家比她家强多了,村里好些人家都把村长家比下去了,要不是担着村长这个名头,谁还把她放在眼里。”
陆宁春喂完猪,站起身道,“吴婶,你想多了,咱村里人朴实,心里哪有那么多弯弯绕绕,大堂伯娘就是一时嘴快,再说我破产也不是啥见不得人的事,失败是成功之母,谁没失败过。”
无论有心还是无意,都不能让外人这样想大堂伯娘,除了不让村长大伯难做,还有就是陆家的闲话已经够多了,亲戚内讧,传出去好听吗。
“还是你想得开。”吴婶笑道,又打听起顾峥。
陆奶奶板着脸道:“小顾在深市工作,哪有那么多时间回来。”
吴婶离开后。
陆宁春笑道:“奶,别人一提顾峥您就一副咬牙切齿的样子,别人很难不多想。“
陆奶奶道:“我哪忍得住,一想到他在你最困难的时候离开,我心里就气。”
“都说了他不是在我最困难的时候离开,只是碰巧,他一走,我就破产了。”
陆奶奶突然沉默下来,好一会儿,才神情复杂道,“难不成顾峥旺妻,他在,你生意越做越好,他一走你就倒霉。”
陆宁春无奈道:“奶,这是迷信。”
“你可别不信,你们小年轻不懂这些,不行,以后我给你找对象,还得看八字。”
陆宁春试图给她摆事实讲道理,“以前您还说我是文曲星下凡,结果您看。”
陆奶奶不服气道:“你确实有文曲星的本事,你是自己辍学了,不然,肯定能考上大学。”
老一辈的思想根深蒂固,陆宁春不再试图跟她说道理了,又捡起地上的鸡食盆子喂鸡。
陆奶奶道:“刚从外面打完猪草回来,又是切猪草喂猪,又是喂鸡,你歇会儿。”
“我不累,忙点充实。”她笑道,喂完鸡,又往厨房跑,“我去做饭了。”
蔬菜是自家种的,肉是她在村里买的,一次买了好几斤放在冰箱冻着,每天拿半斤出来做。
她挺喜欢做饭的,简单纯粹的做饭快乐,好长时间没有体会了。
中午,陆爷爷,陆奶奶和陆宁春三人坐在桌前吃饭,桌上摆着三菜一汤。
陆爷爷笑道:“宁春,你这手艺都赶上你奶了,自从你做饭,我一顿能吃两碗。”
陆奶奶凶巴巴道:“死老头子,说的好像我做饭你少吃了,我啥时候亏着你了?”
陆爷爷嘿嘿笑道:“我记得有回你做的汤,差点没把我咸死。”
陆奶奶哼道:“我这不是年纪大了,味觉不如年轻那会儿了,要嫌弃,你以后可以不吃。”
陆爷爷一噎,这个话茬不能接。
陆宁春笑眯眯道:“我的手艺是奶奶教的,还是奶奶更厉害。”
张巧站在门边,朝里张望,“妈,你们都吃上了,伙食不错,宁春回来,你们天天有肉吃。”
陆宁春转头看向门边,“二伯娘吃了没,没吃过来一起吃。”
“好啊,我就不客气了。”张巧立马往屋里走。
陆奶奶道:“你啥时候客气过,老二呢?”
张巧坐下,拿起一个白面馒头啃起来,含糊道,“他去镇上干活了,给人搬货,中午不回来,我一个人懒得做饭,吃了点早上剩的玉米糊糊。”
“家盛现在有工作了,老二年纪也不小了,让他别那么拼命干活,当心熬坏了身体。”
“妈,家盛才刚工作,工资没多少,连媳妇都没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