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
守在营帐周围的士兵都是习武之人,不说像他和虞北洲耳聪目明,一风吹草动知晓,但若是声音太大,是察觉得到的。
狭窄的睡袋里,他们额角碰着额角,鼻尖相抵,张开手臂相拥。
呼吸喷吐在方寸之地,循环往复。没有更多的交谈,像在那个雷雨交加的大殿里一,放肆的渴求和急切足以弥补一切。
然而比起那次,又是截然不同。
仍旧同一场漫长的战役和厮杀,只是褪去血腥后,无端温情脉脉起来。
厚重的被褥同波浪般耸起。
淌下的汗和急促的呼吸交织在一起,于彼此凶猛的进攻和迎合里汇聚,晕开在舌尖。
不远处的军帐外,群星闪烁,虫鸣阵阵。
偶尔还听见士兵活动身体时身上铠甲活动发出的脆响。
谁不会想到,在一层帘幕背后,被勒令养病的北宁王竟然此胆大妄为以下犯上。一剑紧接着一剑,直中要害,毫不留情。
过于恐怖的快意翻涌,在忍耐不住,白衣太子便一口咬在人肩头,漏出几声呜咽。
一整晚,打着病号治疗的名头,主营帐里传了两道热水。
水面跟着晃荡,将军帐中圈起的草地打湿一片。
好消息是,虽然结束时宗洛精疲尽,在是想不通为什么人生病了反倒更加神采奕奕。
但第二天醒来后,出了一道汗,虞北洲的确几乎好了个大概。
昨日北宁王攻占下卫国一道城门后,大渊军队早已连夜整装待发。
第二日,裴谦雪整理了大多数军报,匆匆来到主营帐内。
他来的时候,虞北洲正盘腿坐在一旁虎皮毛毯上,手里拿着刀正在削桃,面前铺着一道卫国皇城规划图,漫不经心地一边削一边看。
不远处,白衣太子站在桌案背后,手中拿着一卷案牍。
说来奇怪,明明两个人的表情都很寻常。
一个神情严肃,另一个一既往玩世不恭,甚至连眼神都没有丝毫交汇,但裴谦雪却从中嗅出些不一的味道。
从前只要两个人站在一起,他们彼此剑拔弩张的氛,谁都以看出他们不对付,看得出恨不得对方快死。但偏偏没有一个人以插足,甚至介入两人之的斗争,仿佛自成一派。
然而现在他们之却透着一股莫名的融洽。
旁的不说,北宁王一大早出现在主将营帐,本足够诡异。
更何况一路走来,裴谦雪还听见一些。据说北宁王在前线受了重伤,高烧不退,殿下连夜传唤军医,悉心照顾一夜,才转危为安。
种种种种,裴谦雪不愿深想,却分明指向最坏的地方。
宗洛适时抬头“什么?”
青衣丞相顿了顿,收敛了自己那些不该出现在战场上的苦涩心思,低声将所有军务汇报了一遍。
他们仍旧采取保守,动了安插在卫国皇城内的所有探子,没有轻举妄动。原先计划,最快得大半个月才拿下一道城门,今既然已经拿下,后续布置自然以稍稍放缓,求打个漂亮仗。
“我知道了。”
一边听,宗洛一边头。
他取过那些军报,批复过后,在上面盖上自己的私印。
聊完军务,才终于得以以私人身份说几句话。
“同巍山军对接的情仍旧需要阿雪帮忙,些天在辛苦。”
裴谦雪笑了笑“不辛苦。分内之罢了。”
他刚还想说什么,却见一只手旁若无人地搭了过来。
方才还在虎皮上坐着的红衣将领一副懒洋洋没骨头的模,将手里的桃子递过来,“师兄,张嘴。”
宗洛下意识咬了一口。
“若殿下无,臣便先告退了。”
看着北宁王那亲昵挑衅的动作,裴谦雪还有什么不懂的?
最叫人不敢置信的,是宗洛的神色极其自然。
好像个动作,他们曾经排演过千遍万遍一。
仅仅只是一个认知,足够裴谦雪心痛绞,摇摇欲坠。
“哦,好。”
宗洛头不抬,继续沉浸在军报里。
等到处理完军务后,抬头,却见某人一副心情格外不错的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