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谷前一,宗洛好好同虞北洲约法三章。
具体就体现在要么就说清楚,要么出谷就翻脸不认人,各走各的阳关道,各走各独木桥,互不相干。
正在埋头苦干的虞北洲哼笑一声。
他额上全是汗,顺着高挺的鼻梁滑落,宗洛又起方才他被摁在树桩上,看不虞北洲的脸,这节鼻梁从背后带给他的别样感受,登脸上一红,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然而他不说了,虞北洲却没要放过他的意思。
他慢条斯地放缓了动作,帮忙宗洛垂下来的长发扫耳后。
和练剑的道一样,同叫人支离破碎,几乎要被仰头撞翻的狂暴不同,没章法的剑固然又快又狠。但条分明,缓慢的出剑反倒更能让人加深这种被占的错觉,延长练剑的。
“师兄,这种候说这般,可着实是叫人扫兴不已。”
当然,宗洛以切身感受发誓,这人口口声声这么说着,表现出来的却半点没扫兴,兴致反倒更高昂了几分。
“那按照师兄这么说岂不是出谷,便要同师弟一刀两断的意思?”
红衣青年叹了口气,呵出来的气息叫白衣太子耳尖发痒“明明如今还在同师弟做着这般,就开始撇清关系,师兄未免也太过无情了些。”
说着,那截剑尖又泄愤似地往伤口里送了送,换来一声闷哼。
宗洛原先已经做好疼痛的准备,然而这次并没。
他着实是不通,明明十几前虞北洲还技术烂不行。怎么这些疯狂补了一通论知识,看了些版画上的小人书,竟然就能熟练这种程度。
“师兄竟说们是陌路人。哦那敢情好,原来师兄在街上看其他的陌路人,也会同他们做这样的?”
虞北洲强硬地扣着他的手指,低沉的声音辨不出喜怒“师弟竟不知道,师兄这般不知廉耻。”
恍惚,宗洛又起那在鬼谷大殿里的候,这人凑他耳朵边,用沙哑的声音说师兄你知道多恨你吗,说完又闷笑着说你不知道。是接下来便用身体力行表达了一下自己深入骨髓的恨意。
那么一个瞬,宗洛真的以为自己要被撞坏。
当然了,那个候只撕心裂肺的痛。如今叫虞北洲学了点精髓后,给了几分颜色便开始开染坊了。
“再说了,师兄既然都说这是最后一次了,那难道不该主动些吗?”
说着,虞北洲还当真就停了下来。
明明手臂上都爆出青筋了,偏偏还往后一倒,就这般靠在树干上,红色的袖口滑落,支着个头,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宗洛“”
说出的,泼出的水。
主动就主动,谁还怕谁了?!
他咬了咬牙,当真被这猪油蒙了心,鬼迷心窍了。
结果没过几次,就一次比一次慢,一次比一次难熬。
“你干什么!”
宗洛对其怒目而视。
明明他难得主动一次,结果虞北洲倒好,还在那里故意作乱。
后者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难得师兄这般热情,可惜实在太慢,师弟等不及了。”
红衣青年笑着抱了过来,猝不及防地人扯怀中,狠厉像是就要他钉死在这里。
“既然是最后一次,那就还是让师弟来吧。”
虞北洲从来不说,其实他格外喜欢看师兄在这种候的神情。
褪那些高高在上和触不可及的冷淡,每一丝每一寸表情的变化都尽收眼底,喉咙深处偶尔泄露的哀鸣,察觉后耳朵尖都染红的羞恼,还失神颤栗瞳孔涣散的
满树桃花打着旋儿落下,落河弯里,溢散开的汁水芳香馥郁。
果不其然,就如同宗洛说的那样,二从寒玉床上起来后,他立马翻脸不认人。
虽然鬼谷里没他最常穿的储君常服,但白衣还是的。
宗洛换好一件红白相的长襟,就看早已经穿戴整齐的虞北洲懒洋洋地盘胸站在那里,手里还拿着一条红色的发带。
“来为师兄束发吧。”
很显然,某人还对当日目睹裴谦雪为他束发而耿耿怀。
然而宗洛却不吃他这套,背过身自己拿出一条发带,三下两下就系好。提前应了他那句出谷即是陌生人。
虞北洲颇为遗憾地发带收好,却也没多说什么。
然而以宗洛对他的了解,这家伙定然不可能就这么简单就善罢甘休。
果不其然,鬼谷后山的候,宗洛尴尬地发现,因为鬼谷子驱散了谷中无关的人,导致马厩里也只一匹赤色的汗血宝马。
这应当是鬼谷子最后一次结束外出,回谷中骑的马。
“来看师兄得同师弟同骑一匹马了。”
虞北洲牵来缰绳,笑得格外开心。
野性难驯的烈马在他森冷杀意的笼罩下,登乖得服服帖帖,跟兔子似地俯下长长的脖颈,表示臣服。
宗洛冷着一张脸不说。
他看虞北洲装好双人马鞍,这才飞身上马。
看宗洛坐好后,红衣青年十分自然地上马,把人抱自己面前坐好,再从肩头绕过,人稳稳当当环在胸口和双臂的狭窄空里“当年鬼谷考校,师兄的马术可是不如的。若要掌绳,也应当让师弟来才是。”
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