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来,脏都碎了,他受的伤的确更。然而这抵不住变态的恢复力。往日没半月发病的时候,即便钉穿了琵琶骨,好好上药,第二天依旧能活蹦乱跳。
宗洛觉得现在这个话题有点不太对劲,果然下一秒就听见这人又戏谑着道“师兄应恢复地差不多了吧。”
虞北洲斜斜地支着头,得一脸不怀好意“师兄师弟技术不好,可是伤透了师弟的。但到底空口无凭,口无据,不如让师弟一雪前耻,好实践实践新学的东西?”
应他的,是地摔门声。
看着空无一人的冰窖,虞北洲幽幽地叹了口气。
谁没想到,接下来十几天,竟然一语成谶。
按理来,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无人山谷,干些什么都不奇怪。
虞北洲这条开了荤的恶犬,有了第一次,便愈发食髓知味来。
他甚至打主意,别是大殿里,幕天席地的地方,鬼谷任何一个角落,都该留下些他和师兄欢好的痕迹。
结果现实远比想象中来得骨感,恢复了内力后,两人武力值只能算不分上下,宗洛还就没让虞北洲靠近他身旁半步。
“师兄,日便要出谷了。”
又是一次鬼谷弟子例行切磋剑招完毕,虞北洲的语气委屈哀怨。
他看着一旁坐在桃花树下,浑身打出一身热汗涔涔的宗洛,偷偷凑去亲他舔他。
宗洛僵了一下,没有拒绝。
今天鬼谷的天气着实不错,艳阳照。
微风打着旋儿将粉色的花瓣吹落,散在潺潺溪水里,格外好看。
是啊,日便要出谷了。
盯着水里的花瓣,宗洛一边接受着这个滚烫又逐渐加深的吻,一边有些微微出神。
在鬼谷的这些天,除了刚醒来一抵疯狂后,往后的日子里动手归动手,日子和岁月却都仍旧给人一种和缓美好的安宁感。
没有什么生大仇,切肤之恨,没有什么身份礼法,道德束缚。
饿了便抓只野兔烤了吃,一人捡柴一人生火。困了便睡在寒玉床上,某些人总是自觉地不请自来。醒来后第一眼看见的都是张昳丽到不似凡人的脸。
甚至有时,宗洛会生一种近似于荒诞的错觉。
他和虞北洲就像尘世间一对再正常不的的爱侣,彼此分享着喜怒哀乐,人间欢欣。
只不比其他人,他们多了些比爱更深的仇恨,多了些前尘羁绊,命中注。
可是他里清楚,是不可能的。
等出了鬼谷之后,他还是万人之上的大渊储君,虞北洲还是杀伐果决乖张肆意的大渊北宁王。
除非从源头上作解,否则这永远是一段解不开的结。
比狂风骤雨般的第一次,这称得上是极尽温柔。
热度攀升的吻落到了衣太子的眉,鼻梁,唇角,下颚,最后印在指尖。
千不该万不该,便是不该有第一次。
他们可以隐匿在鬼谷任何一个角落疯狂偷情,比任何一位爱侣都要亲密,水火相融。
但仅限于这片与世隔绝的山谷了。
既然有了第一次,便让这做最后一次。
他这么自暴自弃地想着,笨拙地抬了抬手,吻了这个人。
这个吻像是一个无声默许的讯号。
天旋地转。他摁在往日鬼谷弟子们拿来训练的木桩旁。
看不见虞北洲的脸,宗洛有些发慌。
然而很快,他就没有没有情去想这些了。
锋利的剑锋烧红淬了火,却铁匠放在一边,不做理会。
取而代之的,是一颗毛茸茸的头。
宗洛甚至能够清晰地感受到发丝落在足尖的触感。
“别”
他瞳孔骤缩,惊呼却一根手指堵了去,浑身漫上一层潋滟的红。
很显然,某些人的学习能力再次得到了验证。
其中点标记出来的,就有前期的准备工作。
像是拖进一池温水里,宗洛舒服到指尖蜷缩,又另一个人不容置喙地反手掰来,一根根分开,同背后人十指相扣。
他成了一艘小船,什么不能做,只能无力地接受着亲吻和舔舐。
又一阵风吹。
几乎半树的桃花都坠落下来,落进银色的发丝里。
骨节分的手从漂亮的肩背上好地捞这些散落作乱的花瓣,如同蛇信般猩红的舌尖绕着圆圈,在发尾缱绻地留下无数个吻。
“呃啊——”
意识模糊的刹,一片花瓣落到薄唇上,荡开了段急促的变调。
宗洛浑身是汗,瞳孔失神,瘫在树墩上。
无意识颤抖的下唇咬住了桃花的花瓣,渗出来的清香落入口里,带着甜腻的味道。
鬼谷的桃花糕很好吃。
往日哑仆下人们都会用布兜兜一袋一袋的桃花,把们放在药臼里,用捣药杵一点一点碾碎,汁水四溅。这样做出来的糕点香软可口,色香味俱全,每离开山谷出去历练的时候,宗洛都会带上几块。
时隔多年,他再一次尝到了这个味道。
虞北洲终于抬头。
他的容艳而满足,仔仔细细舔干净自己的嘴唇,发自内地喟叹“果然。师兄的味道,比这一树繁花还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