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外面的风吹雨打不同,鬼谷冰窖里静悄悄的。
硕大的夜明珠镶嵌在头顶照明,火烛在这里是点不燃的。玉床上虽然冷,但是冷到极致,那块冷玉反倒会反哺疗伤者。
虽然被强行扯了来,但不管虞北洲怎么说,宗洛都咬死不松“要么你就这么上,要么你就把药给我,我自己来。”
就算在鬼谷里,暂放低了底线,不表宗洛跟虞北洲样,脸都不要了。
到勉强同意帮忙上药还不够,这臭弟弟竟然还要看着伤来上,堪称打蛇上棍得寸进尺,宗洛就气不打处来。
他为这些伤是谁弄的?
这场激烈的欢好宗洛并非没有预。
即便到在,被虞北洲半搂半抱,隔着层薄薄的殷红衣物,接触到对方身上滚烫的温度,宗洛仍旧恍恍惚惚,有着如坠梦境般的不真实感。
不久前,这具身躯还软趴趴地倒在他的怀里,永远地闭上了眼睛,了无生机,嘴唇泛着濒死的青黑。
然而在,红衣青年好端端地坐在这里,墨发披散,唇红齿白,昳丽的面容上挂着懒散笑容,眼里满是戏谑的光。怎么看怎么副生机勃勃,铬得他生疼,副还未尽兴大可多来几次的模样。
宗洛相信,不仅仅是他,虞北洲应当也是样的感觉。
这种咫尺天涯,恍若隔世到念之差便是天上地,就像两种冷冰冰的物质,经历火焰的炙烤冷却来,碰撞在起骤然发生的化学反应。
只有痛入骨髓了,才能确定他们还活在尘世,彼此还拥着对方。才确定那不是具尸体,而是会哭会喘,有血有肉的活人。
温柔而甜密的伴侣关系怎么可能出在他们身上呢,只有咬痕和淤青才能留存着仇敌拥抱的证据。
虞北洲的技术实在是太烂了,烂到了。
明明这人“把师兄撞死在床上”“好全部塞进去”之类的骚话箩筐箩筐张就来,但是到实际操作就了真章。当真应了那句说的比唱的还好听。
方面,痛是真的痛,冷汗涔涔。但转念,有这种技术,也恰恰佐证了虞北洲和他样没经验,这么心情又诡异地平静来。
当然,话虽这么说,不表宗洛可给虞北洲好脸色看。
毕竟这人硬件条件实在是不错。技术差点也没关系,可是退万步说,至少也要做个先前准备吧!!!
早知点准备都没有,打死宗洛也不可能在大殿鬼迷心窍。
看宗洛脸色不妙,虞北洲举起双手,适妥协“好吧,师兄说什么就是什么。”
既然能占便宜,自然是好就收。
他扬了扬自己手上用来疗伤的玉瓶,唇角弯起“既然这样,师兄应当换头,坐在我身上,同我面对面才行。”
宗洛累得不行,眼皮直打架,只睡觉再说。被虞北洲这么连哄带骗状似退让,犹豫了,还是屈起腿,顺着对方诱哄般的力照做。
这样,宗洛便凭空高出虞北洲不少。
从他这个角度往看,红衣青年纤长的睫毛扑闪扑闪,在苍白的脸上投射出片诡谧的扇形阴影。
个辰里,即便经细心清洗,也掩盖不掉那些乱七八糟的痕迹。
单单只是截脖颈,就得窥激烈斑。
趁着白衣太子走神的功夫,烫到不正常的手指带着块融化的药探了去,撩起那捧长发,隐没在层层叠叠流泄的发丝里。
甫触上伤,宗洛便疼地往瑟缩,意识抬高去躲。
“师兄,别动。”
箍在身上的手臂如同青山般岿然坚定,将他整个人固定在这里,不给猎物任何得逃离的机会。
从外面倒是看不出来,没到伤得这么重。
罪魁祸首还在点点试探,凭借触感评估,心底没有半分愧疚,甚至还更分点。
多么引为豪的自制力碰了这人也得偃旗息鼓。更何况虞北洲从来不是那种愿意委屈自己的性格。
大致探了圈,虞北洲便知晓了大致情况。
感受着手臂极度紧张紧绷的肌肉,虞北洲破天荒地收起自己满肚子的坏心思,上药的动作出乎意料地轻缓。
他又不是分不清轻重缓急只知发情的凶兽,关系到未来几天的幸福生活,自然慎重待。
冰窖外的雨声点点刮屋檐。
干涸开裂的大地渗进了雨水,抚平每因为伤痕留裂开的褶皱。
褪去残忍和狂暴,连带着温度,竟然叫人觉得难忍耐起来。
宗洛微阖的双眼轻轻颤抖,死死咬住唇,不愿发出半点声音。
汗湿的白发垂,微冷的手指搭在了肩头,指尖不自觉用力。等他嗅到空中的铁锈味,察觉到红衣凹凸不平的印记滚出温热的血,宗洛这才起,这人肩上全是他留来的牙印。
在被他用力摁,伤受到二次伤害,自然又流血了。
虞北洲却仿若未闻。
收起作乱的打算,红衣青年唇角的笑容也淡了几分,规矩地倒药,旋即填到伤里,态度仔细地像换了个人。
他认真起来的候,向是充满魅力的。
宗洛起很多年前,他们还在鬼谷的候。这人明明打不他,却总是犯贱般凑上前,不在背捣乱黑手。
例如有回宗洛出谷历练,莫名其妙被山林里的猛虎追着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