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烙铁,仗着体型姿势的优势,毫不费力的挤开,又在命脉前停下。即使其上包裹着厚厚的剑鞘,也以足以灼烧灵魂的温度,毫不费力地彰显着自己极致的压迫。
冷风从营帐窗口里呜呜倒灌进来,黑白长发狂卷乱舞。
白衣子毫无支撑点,只能被迫朝下滑,剑身相抵。
恍惚间,宗洛甚至想起自己在巫祭大典时看见的一幕。
那些庞大的凶兽被钉在皇城四方大阵上,眼睛闪烁着濒死的光,伤口里流出热血。毫无意外,们都将被尖锐的东西毫无准备的刺入,如呈在捕食者餐桌上的一道美味佳肴。
一片狂乱里,宗洛攥住了湛卢的剑柄。
正在这时,营帐外骤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瑾瑜,你在里面吗?”
如碎玉般清淡,是裴谦雪的声音。
不仅仅是宗洛,虞北洲也听见了这个声音。
红衣青年方才还带着侵略意味的笑容骤然冷了下来。
可惜这个吻实在持续时间长,长到宗洛经成功反手抽出湛卢,抵到脖颈处的地步。
锋利的剑锋往苍白的肌肤上凑近几许,后者便被森冷的剑划开一道血痕,将冷厉的长剑抹上亮色。
即便是这样生死胁迫的关头,虞北洲依旧停顿了一会,这才慢慢退开,临走前还惩罚般的咬了一口,成功把自己的血涂到那片饱受蹂/躏的嘴唇上,这才满意又愉悦地欣赏着自己的成果。
宗洛得挣脱攥着自己手腕的手,一把揪在后者衣襟上。
就在虞北洲马上就要迎来下一巴掌的时候,营帐外的声音多了几分疑惑:“怎么了,瑾瑜?”
“没事。”
白衣子喘吁吁地平复着自己的呼吸。
现在前襟上全都是血,衣服凌乱,头发是散作一团。
别提落在外人眼中,仿佛刚才经历过疼爱的神态。
笃定了宗洛不敢出声,虞北洲百无聊赖地把玩着那头长发。又或者一点一点顺着白玉般微冷的脖颈上舔舐,凑在耳边低语。
的声音沙哑低沉,其中蕴含着浓浓的欲/念:“怎么让进来,看看你这幅模样啊,师兄。”
宗洛再也忍不住,将桌案上的木质水杯推倒在地,与此时伸出手,狠狠地朝面前这人脸上扇去。
“啪——”
水杯倾倒的声音和清脆的耳光声一在营帐里响起。
裴谦雪一惊,“怎么了?”
“水杯倒了。”
营帐里传来微微带喘的声音,不留神根本无从分辨:“我正在换衣服,方才不小心扫到,阿雪可以再帮我拿一个杯子来吗?”
“好。”
宗洛都这么了,裴谦雪自然不可能不去。
略带忖地看了眼营帐内,这才缓缓转身离去。
听见裴谦雪离开的声音,营帐内的宗洛不由自主地松了一口。
抬起手里的湛卢,冷冷地盯着面前的红衣青年,压抑着暴怒:“虞北洲,你把我当什么了?”
一声不吭便摸进营帐里,不由分地强吻,甚至还有进一步的趋势,就像一只只懂得掠夺的原始野兽。
宗洛经很久很久没有这么生了:“我是你挥之即来,呼之即去,想爱就爱,想恨就恨的木偶吗?”
怒意积攒到了高点,终化为无与伦比的失望。
“你根本就不懂爱。”
是啊,这人压根就不懂什么叫爱。
爱是卑微到尘埃里,爱是虔诚的给予。
爱上一个人,便是成为了俘虏,投降认输永远是平等的,再如何骄傲肆意,也该放低身段,绝无可能是这样高高在上的索取。
“你给我滚,我不想再见到你。”
宗洛反手收剑归鞘,把桌案上天机军的虎符一扔,再不去看。
从没有这么一刻,宗洛如此清楚地认知到,不会再对虞北洲心软。
的确对虞北洲有情,这不假。
可虞北洲永远只是个肆意妄为的小孩,只知道耀武扬威地挥舞着自己的武器,即使是爱,也是用着伤害人的方式。
宗洛早遍体鳞伤。没有那个心情,没有那个兴趣,教会虞北洲如何去爱。
“师兄”
过了许久,压抑的声音才传来。
红衣青年站立在原地,抿唇道:“你还在恨我你要如何,才会原谅我?”
多好笑啊,曾经追逐着,逼迫恨上自己的虞北洲,竟然有一天,面对着的恨意,会出这样示弱的一句话?
要是早一些,没能交换木牌,一切终止于那个地下暗室,或许们还能冰释前嫌,有多可能。
但是现在,事成定局,虞北洲不可能后退,宗洛也退无可退。
在来之前,只想帮虞北洲度过这道死劫,一命换重生的一命,彻底斩断自己的情丝。
来之后,意外戳破虞北洲的心,宗洛只觉得荒谬。
那道被交换的木牌,在一方人眼中,可能是放手和牺牲。
然而在宗洛的眼里,是欺骗,是隐瞒,是戏弄。
之前往返寒门关,一路上接受的鞭笞和痛苦都成了笑话。
努力追求,求而不得的东西,不过是这位天之骄子的施舍。
施舍的缘由是什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