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多说。
他没有说的是,其实派往前线的本该是薛御史。毕竟这位不在,皇城些夺储势力才敢露出马脚。
但是他知道宗洛竟然不顾储君身份,自求前往前线后,便一冲动,也跟着渊帝求了一个来的名额。
刚出口,裴谦雪就意识到自己僭越。
他是圣上手中尖锐的把刀,既要见血,他又如何能走?
可是裴谦雪依旧这么说了,心底也没有多少懊恼。
不知道为什么,他有一种十分不好的预感。就好像如此次不跟随瑾瑜一起去前线,他就再也没有任何机会。
冕旒背后,双锐利深沉的双打量他许久,直到裴谦雪有些站不住,才缓缓道:“也罢,走了,些人估计会更快。”
“朕准了,早去早回。”
裴谦雪暗自松了一口气,迅速收拾好行装,一路跟了来。
宗洛抬头看了天色:“既然裴来了,我们就再原地休整一天,明天再全速出发。”
“是!”
其他将士纷纷领命下去。
虽说是原地休整,但也不能啥不干。该清洗马具的清洗马具,打磨兵器的打磨兵器,收拾东西的收拾东西。整个营地热火朝天,甚至还破例准许补觉,明天一大早便要行军到夜晚。
行军条件艰苦,并不是所有候都能有条件吃上热食的,今天多准备些饼之类的冷食,明天路上吃也不耽误行程。
很快,训练有素的骑兵就重新搭建好了一个营帐。
宗洛带着裴谦雪进去,颇有些歉意:“他们从皇城来的候没想到还会有人,能先委屈住这了。”
“没。”显然裴谦雪也不是在意这些的人:“了,怎么没看见北宁王?”
裴谦雪原本这位藩王不点头之交,然而个似是而非的梦境的确影响够大。梦不仅有真假皇子,甚至还有毫不留情的背刺,象竟然是效忠的旧主,登上帝位,难免留意。
宗洛轻描淡写:“不知道,昨天出去后就没回来了。”
索性是无关紧要的人,裴谦雪也没有多究。
放下行礼后,他同宗洛一起走出营帐。
恰在这,天边忽然飞的一点黑点。
定睛一看,不正就是喜欢跟随在虞北洲身旁的丑鹰。
既然鹰都在这,虞北洲定然还在附近没有离开。
宗洛正思忖着,忽而听见裴谦雪的音:“失礼了。”
就在宗洛面露疑惑,他忽然感到有人靠近了他的背后。
紧接着,一双微冷的手轻轻触碰到他的脊背,以一种极为轻柔的姿态将满头银白色的发丝鞠起。
微微有些清冷的好听音从背后传来:“瑾瑜,的头发乱了。我帮重新梳理一下。”
“啊、哦。”宗洛略微有些不自然地说:“好。”
平日梳头这种情,宗洛都是随便发带一扎就完。
大渊发型制式的要求不多,也不一定非得佩戴发冠官帽。例如虞北洲就每天披头散发,除了修剪以外完全放任生长;宗洛则是习惯性在自己脑后草草扎一个马尾了。
在皇城的候也一,他不大习惯别人服侍他穿衣洗漱,一般都是自己来。不是扎个头发而已,军中风气豪放条件困难都是露天洗澡,宗洛自然不可能想多。
然而裴谦雪的姿态实在太认真,太缓慢,指尖成梳,慢慢地从发根滑下,仿佛正在进行一场朝圣。从远处看,一青一白亲密地依偎在一起,是足以称作越线的范畴。
“好了吗?”宗洛问。
听见他问,裴谦雪才终于在发带上打了个结,不着痕迹地让这捧顺滑至极的月光从自己手中流泄:“好了。”
感受到股极近的气息从自己背后挪开后,宗洛才不着痕迹地松了口气。习武之人都不习惯别人靠这么近,特别是站在背后。
这不是一段再普通不的插曲。
片刻后,宗洛同裴谦雪暂别,回到自己营帐。
就在他踏入营帐的瞬间,便察觉到内有人。
电光火石之间,他的余光瞥见一抹深邃的殷红。
紧接着,便是被猛然掼到桌案上。
宗洛刚反应来:“——”
然而他还没来得及开口说什么,就被灼热的手臂困住。
有人捏住他的下颚,足以叫人牙疼的力道,疯狂地吻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