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孔甚至还带着些许红润,就像睡着了。
就宗洛发呆的时候,面前人忽然开始宽衣解带。
宗洛:“?”
他眼睁睁看着虞北洲把自己那间颇具个人色的龙袍随手一扔,爬进冰棺里。
冰棺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躺下两个人只能算勉强。
于是宗洛就看着虞北洲长臂一捞,十分自然地将他整个人捞进怀里。
然后开始扒他衣服。
宗洛::“?????”
看着虞北洲姿势熟练地动,他整个人的问号就差突破际。
好这人不是真的对尸体有什么非同一般的癖好。就宗洛胆战心惊他会不会把自己裤子扒了然后当场上演什么限制级画面的时候,虞北洲扒完胸前就停下,叹息似地从一道道纵横交错的伤疤上抚摸过去。
每一下触碰,都如同切切实实落到了身上,带着莫名颤栗。
宗洛想要挣扎后退,那只手却坚硬似是烙红铁臂,被禁锢这个窒息的拥抱里。
指尖落到脖颈缝好狰狞的疤痕上。
“师兄浑身上下那么疤,只有这一道最丑。”
这并非是一场他可以自主控制的梦境。
不已,宗洛只能僵硬着身体,瞪着那张从未距离自己这般近的脸。
虞北洲真的长很好看。
只是现,这张漂亮的面孔冷峻,薄唇紧抿,带着嘲讽与怒意,黝黑的瞳孔中央生成骇人的风暴漩涡,拖着人沉到深不底的沉渊。
这个人身上有烫,烫到仅仅是梦境,也火烧火燎起来。
“师兄身上好冷,即使日日夜夜抱着,怎么也捂不热。”
他叹息一声,忽然越发拥紧,喃喃自语。
外面的夜空静寂彻底,有声音。偌大宫殿冷冷清清,布置着数珍奇件,精心搭建的龙床人问津。
就宗洛以虞北洲抱着自己睡着的时候,狭窄冰棺里忽然响起喃喃自语。
“我好恨啊。”
这个梦境比想象中的要长。
就像顾子元和宗瑞辰,宗元武同他说的一样,梦中法操纵自己的行动和视角,只能依附身体上。
此之前,宗洛从未想过自己也会做梦。
就算梦,至少也是个活人吧,附身自己尸体上算是什么情况?!
但既然法控制,也法醒,宗洛就只好躺平。
他发现虞北洲几乎一整都自己寝殿里泡着,从来不去自己龙床上睡,非要和他挤冰棺里。
这人可能就是有什么奇怪的癖好,睡冷冰冰的水晶板也不愿意睡床。
对比起渊帝的勤勉执政,恨不二十四小时把自己拴章宫里,虞北洲就显游手好闲了。宗洛甚至怀疑这家伙是不是把大渊糟蹋地差不,马上就要成亡国之君的节奏。
“师兄,很快,很快我们就能再面了。”
某日,以第一视角围观虞北洲发完病,看着对方将冰棺外弄全是血,却不愿意弄到他尸身上分毫后,他笑了笑,忽然甩下这么一句不所以的话。
联想到先前虞北洲说的九年,宗洛有预感,他应当是到仙墓里那个回溯时间的仙法了。
梦境很长,又好像只有一瞬间。
等到再次有意识的时候,宗洛感觉到自己被人抱了起来。
穿过孤寂冷清的皇宫,深沉黑夜里登上马车,朝着大巫祠的方向驶去。
太巫早已大殿等候时。
狰狞可怖,刚刚从动头上猎下来,还淌血的兽首坐落大阵四角。中央祭坛上勾勒着繁杂神秘的血,夜晚泛着幽蓝色的不详光芒。
虞北洲抱着他,如同一阵风般轻飘飘从马车上下来,一步一步登上漆黑的台阶。
夜空有一颗星星,四野静寂,死去时。
宗洛感觉到鬼面后的太巫正打量他,视线审视,毫情绪。
“是命之子,气运集大成者。即使什么也不做,也能终成所愿。假以时日,道飞升也不可能。”
太巫的声音依旧一如既往地嘶哑难听:“若一意孤行,启动仙法大阵,失去的恐怕并不止这些。”
虞北洲将手上人放正中央,嗤笑一声:“忘了我上回同说的话?”
太巫沉默了。
许久,他才开口:“但此事涉及过大,需要再确定一次。”
“磨磨唧唧。”
虞北洲语气轻松,浑然不觉自己接下来要说什么惊动地的话:“把刀给我。”
他抬手接过对方扔来的刀,从宗洛的角度,他可以看到这人漫不经心地划开手腕动脉位置。
猩红的血液争先恐后地涌了出来,汇入地上的大阵。
太巫的声音逐渐晦涩,变尖锐起来。
狂风他地上成型。幽蓝色的大阵被激活。空中生成白色的纽带,一端连接宗洛的胸口,另一端维系着虞北洲的心口。
“愿意付出的气运,身命之子的身份吗?”
虞北洲有回答,刀尖愈发入几分。
霎时间,有什么玄而又玄的东从虞北洲身上被抽出,将纽带染成淡金色,尽数汇入宗洛体内。
“愿意付出的生命吗?”
喷涌的鲜血流淌的速度越发急促,饶是虞北洲,面容也逐渐苍白起来,只能勉强支撑着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