析。
先从其他几位皇子说起,又转移到现今局势上。
“殿下,您的出现无疑打破了五六皇子原先的夺储平衡,臣以为,如今理应按兵不动,静观其变。当然,您或许心中已有抉择,故此不多言。”
宗洛不免叹服。
的确,关于夺储,他心里自有决断。
有了上辈子的记忆,再看其余皇子明争暗斗,宗洛只觉得实在没必要搞这种内耗。
要想成为储君,就一定绕不过太巫观天相测国运的巫祭大典。
上辈子上,巫祭大典上到底发生了什么,那块观测到他未来命运的木牌上到底写了什么,最后忽然惹得渊帝翻脸,才是他真正需要关心的首要问题。
还有自己的死。
宗洛从虞北洲不同寻常的态度中嗅出了不一样的味道,他甚至隐隐约约怀疑,事情并不如同他想象的那么简单。
现如今,他只需要一个突破的入手点。
“臣思来想去,还是决定献上一计。”
“说来听听。”宗洛来了兴趣。
“臣以为,殿下既然已有决断,身旁自然再没有留有余位,故此不好安排。”
其实就是信任不足,没有要管他这个闲人的意思。
公孙游对此心知肚明。
还是那句话。他为人心高气傲,若是主公对他一点防备都无,直接交权尽信,公孙游反而会怀疑自己是不是找错了人。宗洛越是这样,他反倒越是有斗志,想在这位自己也看不穿的主公面前好好表现自己,好叫主公刮目相看。
当然,自揭短是不可能的。于是公孙游委婉道:“如今殿下恢复身份,朝中有薛御史,手下有穆将,也不缺人用。而我根基尚浅,旁人看来又是初入太渊,未打出名声,急于投靠一门府下,实乃天赐良机。倒不如我替殿下到其他皇子府上做个斥候。”
宗洛一听,顿时乐了。
这不就是上辈子公孙游在虞北洲手下用的办法嘛。
埋伏到其他皇子门下,施展制衡大法,游走于钢丝之间。
公孙游不愧是隐士世家数十年一出世的弟子,业务能力实在没得说。上辈子虞北洲手下,简直如虎添翼,所有皇子都被蒙在鼓里。
“说来惭愧,此法还是臣效仿苏季子,从《太公阴符》中参悟得来。”
见宗洛久久未回,公孙游还以为主公是觉得自己此计不大靠谱,连忙解释道:“虽比不上季子先生制衡六国,两三个势力却也还是可以的。”
苏季子是大荒数百年前的名人。以一届布衣身份,合纵六国,游说列国联合抗击一国,最后得佩六国相印。实则暗地里让同出鬼谷的师弟到那一国去,施以连横之术。两人表面为敌,私底下暗自打配合,把整个大荒诸国玩弄于股掌之间,彻底把鬼谷的名声打了出去,算名誉校友。
“嗯,我觉得此法甚好。”宗洛给予肯定。
可不是好,不仅能帮他盯着其他几位皇子,还不需要他安排。
最重要的是,人不放在自己身边,便也完美避免了宗洛对公孙游难以交付信任的心理。这波公孙游揣摩的很到位,给自己定位也很准确。无怪乎上辈子能在多疑谨慎,时常性发疯的虞北洲身旁待那么久。
得到主公的首肯,公孙游神情轻松了不少。
“对了,主公。卫国质子恐怕是个隐患。”
他想起腊日清祀上看到的那幕,不免提醒宗洛一句。
不管再如何,叶凌寒的确算是忍辱负重,此等心性,倒是让公孙游高看一眼。
宗洛正要说话,忽然听门房派小厮来传话:“殿下,有客来了。”
他早就做好今日从早到晚都有客的准备,如今好整以暇,也不问是谁,便道:“那便带进来吧。”
公孙游见状,十分识趣地拱手告退。
待他从书房出来,正好同进来那人擦肩,余光瞥见一抹玄甲。
“或许是我想太多了”公孙游从皇子府后门离开,心底思忖。
在察言观色一途,他也算个中佼佼。
公孙游总觉得,这位新主公似乎也并非当今圣上那般多疑之人。偏偏就只对他,难以交付信任。
这种带着戒备般的不信任,显然很难一蹴而就。
可是又没有缘由。
在此之前,公孙游从出生开始都在隐士世家学艺,直到学成才被准许入世。过去的二十几年里,他连山门都没出过,更没可能见过这位三皇子。
“怪哉,怪哉。”
他摇了摇头,快步离去
另一旁,宗洛也迎接到了今日第一位客人。
出乎意料的是,这位客人并非是宗洛一开始猜测的穆元龙,也并非忠心耿耿,一心向他的薛御史,甚至也不是其他几位各怀鬼胎的皇子。
而是顾子元。
这位常穿月白长衫的大儒立在寒风里,面上还带着高烧未褪的病色,看见他后,眼眸蓦然亮了起来,旋即又被失落所覆盖。
愣是谁一觉醒来后,听闻自己小伙伴成了皇子,心情都会有所起伏。更何况他最近才察觉,自己好像对这位小伙伴有点不太一样。虽然顾子元自己都没有想清楚不一样在哪里,但这并不妨碍他拖着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