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薄雾的撕裂, 后面隐藏着的风景, 也显露在了所有人的面前。
身上蒸腾着漆黑的不祥气息的怪物, 一双双闪着不祥光芒的眼睛,正向着源博雅的方向看了过来。
那是怎样的源一群怪物啊。
骨质支撑在外, 干枯的黑色肌肤几乎要与骨骼融合在一起, 衔着短刀的骨蛇, 对着他们甩了甩尾巴。
密密麻麻, 足有上百之数的怪物,站满了码头,以及码头边缘上, 船只的棚顶。
无知无觉的船工,民夫们,依然在那边搬运着货物。
他们从怪物的刀锋之下搬着货物缓缓走过, 丝毫不曾察觉, 自己在怎样的一个环境之中工作。
源博雅吸了口气。
他算知道,为什么即便是身经百战的源氏阴阳师, 也会在这群家伙的面前败北了。
无他,实在是,这群家伙, 数量太多了。
这不是一场战斗, 这是碾压。
然而,源氏的阴阳师,没有退。
灵力凝聚在掌心,弓弦被拉开, 缓缓的凝聚成型的箭矢被搭在了弓弦上。
嗖的一声,弓箭破空。
清冽的灵力在整个码头的上空亮起,凛冽的白光将整个码头的上空照亮了。
浑身弥漫着不祥黑色气息的付丧神们抬起头,看向了空中炸裂的灵气团。
灵气团就像是烟花一般,炸裂开来。星星点点的白色灵光,像是雨点一般,缓缓的向着他们的身上落了下来。
像是一场悻悻点点落下的飞雪,很美。让人忍不住驻足观看。
但是,这灵力的飞雪在接触到他们肌肤的第一时间就炸裂了开来。
只是,这次的炸裂,带着一蓬蓬飞溅的血花,让整个场面都变得血腥了起来。
原本美丽的落雪也变得血腥了起来。
付丧神们终于察觉自己已经暴露了。
原本瓮中捉鳖的计划已经无法实现。
那么,战斗吧。
一把大太刀当先嘶吼一声,拖着长长的刀锋便向着源博雅的方向奔去,看起来笨重的长长锋刃,向着源博雅的头顶劈下。
“当老夫是死的不成?”
已经许久不曾出手的奉礼长老半边的衣衫滑落,凛冽的宛如冬日寒风的刀锋,已经迎向了大太刀的脖颈。
而在奉礼长老的身边,他的刀锋之上,一个穿着厚实铠甲的武士落下,与他的主人一起,加入了战斗。
一场苦战,就此开始。
以一敌十,源氏的阴阳师没有一个后退,但是他们依然陷入了苦战。
让阴阳师们的战斗更加艰难事情发生了。
身上缠绕着黑气的付丧神们,就像是不畏死亡一般战斗着,而在海水的方向,还有更多的付丧神不停的,像是永远不会结束的涌出来,扑向岸边,加入了这场无声的战斗。
雨下了下来,冲刷着地面上不知道是付丧神还是刀灵,又或者是阴阳师们流下的血。
血水很快就被冲淡成了浅浅的粉红色,然后汇聚到了海水之中。
每一个阴阳师都已经不是以一敌十了。他们手中的刀已经不知砍下了多少的头颅,又有多少的付丧神拼着被砍成两段也要给他添上新的伤口。
一阵鸟鸣从头顶远处响起,明明第一声的时候距离还远,第二声的时候,便已经是在他们的头顶了。
是敌人吗?
源博雅抬头的时刻,他看到了一只白色的大鸟,以及,从大鸟的身上落下的,白衣绯裤,穿着甲胄,手中握刀的巫女。
是翠子。
源博雅的眼睛亮了起来。
而与其他源氏阴阳师一起战斗的卖药郎也收起了自己的天平。
就现在的情形而言,虽然他出手也能斩杀不少的付丧神,但是,这边的阴阳师如果不治疗的话,就要倒下来。衡量了两方性命的重要程度,卖药郎转身拿过了药箱。
“你需要治疗。”
翠子作为一个经常与妖怪交手的流浪巫女,其战斗能力显然不弱于在场的所有阴阳师,浑身凛冽的气势清澈无比,将整个战场上因为死去了太多付丧神而显得有些污浊的气息,在她的一刀之下都变得清澈了起来。
原本已经有些迟钝的,干涩的双眼骤然明亮了起来。阴阳师们因为新鲜血液的注入,再次提起了斗志。
海边的方向,付丧神不再没有止境的增加了。
胜利,近在眼前。
然而,也正在这个时候,一个黑影,缓缓的,缓缓地,在海面之上出现了。
原本对准了太刀脖颈的刀锋明明稳稳的落下,而太刀却像是虚影一般,忽然之间从他的刀锋下闪开了。
也正在此时,原本平稳的地面,也开始了旋转。
不妙。被暗算了。
这个原始的阴阳师这么想着,咬紧牙关,刚想让自己站稳身体,然而,原本应该倒在他的刀下的太刀,已经对着他空门大开的后背扬起了刀锋。
胜利的天平,再次向着敌方狠狠的倾斜了下去。
原本淅沥沥的雨,骤然变大。
而原本正同大太刀战斗着的源博雅骤然之间一个晕眩,像是投怀送抱一般,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