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程霖缓过神来,微笑起身打招呼,落落大方。
江承也回以一个客气微笑:“嗨。”
江承爷爷黑着张脸,重重哼了声:“不是说不要这个家了吗?还回来做什么?”
完全不避讳家里还有外人在。
江承母亲邱梦琪有些尴尬,劝阻地冲江承爷爷挤了个眼色:“爸……”
江承爷爷臭着脸不理她。
邱梦琪又哀求看江承,眼神示意他服个软,没想着江承只是面色淡淡地看向他爷爷。
“我回来拿点东西。”他说。
话一出口他爷爷果然又被气着了。
“这个家没你东西了,滚出去。”
程霖妈妈赶紧打圆场:“有什么话好好说,都是一家人的,能有多大仇啊。”
程霖爸爸也笑着接过话头道:“是啊,江承难得回家一趟,别伤了和气。”
说完又看向江承:“江承啊,你爷爷也是为你好,你也别和他赌气,服个软就好了。”
江承看了他一眼,勉强点点头,看向他爷爷,软下嗓叫了声“爷爷”,换来的又是老爷子重重的一声哼。
“我没你这样的孙子。”
程霖爸爸无奈笑:“江老,您说您,这又是何必呢,江承也不是小孩了,年轻人有年轻人的生活和追求,真没必要去干涉,您这样一搞,以后我都不好意思再来您家了。难道这亲家做不成,这老朋友也不能做了?”
程霖爸爸这一打圆场,江承爷爷也不好再板着个脸,没好气地看了眼江承,这才看向程霖爸爸。
“你说他要是找个正常家庭出来的,那我也就算了。可偏偏,你看他找的……”江承爷爷提到这个就痛心,“我不是嫌贫爱富的人,哪怕她家里穷得揭不开锅,只要她和父母踏踏实实的就行,可你看她那个家庭……家不像家父亲不像父亲,还招惹一堆麻烦,一家人躲躲藏藏的,这样的家庭教育出来的女孩能有多好。”
程霖爸爸笑:“江老,这就您的不对了,不能这样一竿子打死一船人。越是从小过得不如意的反而越知道生活不容易,反而会更懂上进和珍惜。”
“我不否认有这样的人。但你看那女孩……”江承爷爷有些痛心疾首,“小时候还挺聪明机灵,现在整个走歪了,没正儿八经上过大学就算了,都二十大几的人了,连份像样的工作都找不到,明显是没什么上进心的人,和江承就完全两类人,这以后怎么能过到一起去?”
“儿孙自有儿孙福,您啊,就甭瞎操心了。”程霖拍着他肩安抚道。
江承爷爷叹气,看了眼程霖:“你说你家丫头多好,聪明又漂亮,人也努力,年纪轻轻的不仅做到金融公司高管,还能帮自己大哥打理公司。”
江承眸光一闪,看向程霖。
程霖正笑看向江承爷爷:“江爷爷,您可别乱cue我,您再这样乱点鸳鸯谱我下次可不敢过来了,今天也是没想到江承会回来才想着来陪您聊聊天的。”
“你还帮你哥打理公司?”江承颇为意外地插话问,拉了张椅子在一旁坐下。
“也算不上打理啦,只是给他做些风投方面的参考。”程霖笑着道。
江承:“你哥自己开的公司吗?挺厉害。”
“和你比差远了。”程霖妈妈笑着接话,“前两年也不知道怎么想的,非要跟着朋友一起开个投资公司,也没什么经验,就在那瞎搞。”
邱梦琪笑接口:“瞎搞都能挣那么多钱,要认真搞那还得了。我们家江承和你们家礼进比起来可差远了,也就是个给人打工的。”
“做什么的?”江承看着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又将话题导了回来。
“说是做金融投资什么的,具体我也不了解,老了,都跟不上你们年轻人的脚步了。”程霖妈妈摇头无奈道。
程霖点点头接过话:“嗯,主要帮人做资产管理和风险投资。”
江承:“那得挺忙吧。我一朋友也做的这行,三天两头出差,几乎没着过家。”
“他还好,一个月也就有几天会特别忙,天天不着家。但忙过了那一阵就好了,闲得很,也没见他上班,天天在家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去公司,我和他爸都不知道说了他多少遍了,哪有人这么做老板的,这公司还成样吗,他就说要是什么事都要他这个老板亲力亲为,那他还花钱请人来做什么,当大爷供着吗?”程霖妈妈说完忍不住摇头笑。
江承也跟着笑笑:“这样挺好的,可以多抽点时间陪你们。”
程霖妈妈连连摆手:“哪有时间陪我们啊,天天陪他那破手机呢。平时指望不上就算了,每次最忙的时候都赶上过年过节,连一起吃顿团圆饭都难。”
江承皱眉:“法定假期都不能休息?”
程霖妈妈:“可不是,去年元旦、春节、清明节、端午节、中秋国庆……”程霖妈妈掰着手指头数,“就没一个节日能见着他人的,也就今年春节刚好赶上他不忙,在家过了个团圆年,结果刚到清明,又忙得联系不上人了,那次可把他爸气得不轻,早说好今年一定要回乡下祭拜他爷爷,结果人没回来就算了,连手机也关机了,一天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