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是应该找女朋友了。”
江承轻“嗯”了声, 也不说话,就这么偏着头,定定看她。
温简手随意往身后指了指:“那……需要我帮你介绍吗?”
江承手中的筷子往桌上整齐地一束,眉眼不动地看她:“好啊。”
温简:“你……喜欢什么样的?”
江承:“笨的。”
温简:“……”
江承目光收回,单手端起桌上的碗盘, 转身往厨房去。
温简跟在他身后:“要多笨的?”
江承抽空回头看了她一眼:“笨到无可救药的。”
而后拧开水龙头, 不紧不慢地将碗筷洗完沥干,碗筷放入消毒柜中时他才回头看向倚在门口的温简:“有合适的人选了吗?”
温简很坚定地摇头:“没有。”
江承走向她,在她面前站定,垂眸看她。
温简背不自觉后贴靠向一边的墙壁。
江承眉目不动地看着她慢慢变得戒慎的眼眸, 抬起的手臂缓缓压在了她耳后的墙上,身体微微俯下,在她耳边缓缓道:“如果实在难找, 也可以考虑别的条件。”
温简本能抬眸,目光与他的相撞:“什么条件?”
江承:“没良心的。”
温简:“……”
眼眸缓缓对上他的:“条件这么差,你家人不会反对吗?”
看向她的眼睛带了一丝研判, 江承眉心微微拧起,若有所思地看着她。
温简被看得有些紧张,好在他手机响了。
她看着他掏出手机,看了眼,而后收回压在她耳侧的手臂, 一边接电话, 一边往阳台外走,声线压得有些低沉, 温简听不清,只隐约听出是纯正的美式英语,也不知道电话那头说了什么,他突然回过身,看向她。
温简本能站直身,想走向他,脚刚抬起便见他冲她比了个“嘘”的手势,食指轻抵在唇边,面色静冷。
温简动作停了下来,看着他慢慢背过了身,对着电话那头说了些什么后便挂了电话。
江承朝她走来,路过挂外套的椅子时顺手抄起了椅背上的外套,一边将刚洗碗时折起的袖子放下,一边问她:“曹榜那边是不是又开始蠢蠢欲动了?”
温简摇头,曹榜那边目前是汪思宇在盯着,她了解不多。
江承也没追问,只是淡声对她道:“刚收到个消息说,陈至那边又要了一批货,和上批货发往同个市场。”他合理怀疑是曹榜要的货。
电话是雷瑟打过来的。雷瑟和陈至同属于一个集团下,分管不同市场,陈至负责中国市场,雷瑟负责东南亚市场,本应是井水不犯河水,但因为陈至野心膨胀,想连同东南亚市场一起吃了,屡次试图跳过雷瑟与下线联系,上次曼谷机场就是其中一例,雷瑟也因此与陈至极为不对盘,两人现在是属于鹬蚌相争阶段。
雷瑟那边现在频频出不了货,陈至这边一个月不到连着两个大单,雷瑟郁愤难平,特地打电话过来找江承商量对策的。
温简不太清楚情况,等江承走后特地给汪思宇打了个电话,问他曹榜那边的情况,但汪思宇的反馈是,目前曹榜没有要交易的迹象,这几天都老老实实在家待着,哪也没去,张牟和吴文雅那边在警方的监视下与曹榜保持正常联系,但没有要出货的讯息。
为了避免打草惊蛇,漏掉了曹榜及他的上线,张牟和吴文雅还没被正式批捕,只是被看管了起来。
那天打草惊蛇的“抓捕”戏码看似打消了曹榜的疑虑,又似乎没有,这几天的曹榜很正常,与张牟吴文雅也在正常联系着,但没有提及进货或出货的事,反馈的信息与江承那边透露的信息有些出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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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温简是和江承一起去上班的。
一大早醒来温简便收到了江承的信息,让她八点在楼下等他,没说什么事。
温简吃过早餐才下楼,顺便给江承也带了一份,人刚出电梯便看到江承停在楼下的车,看她走近时他按了声喇叭,而后开了副驾驶的门。
温简上了车,这才扭头看向他:“是有什么事吗?”
江承搭在换挡器上的手利落往前一推,车子缓缓驶出去时这才抽空扭头看了她一眼:“上班,还能有什么事?”
“……”温简背靠向座椅,“不是看不起我的工作能力吗?怎么还当起司机来了?”
江承:“大概是太久没享受过把人折磨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快/感了。”
说话间扭头看了她一眼:“刚好有个不怕死的送上门来了。”
温简撇撇嘴,把手里拎着的早点递了过去:“吃过早餐了吗?顺便给你带了一份。”
江承瞥了一眼,三明治、包子、鸡蛋、牛奶、水煮玉米,都还散发着热气和香气。
“你做的?”他问。
温简点点头:“嗯,我外婆常说拿人手短吃人嘴软,贿赂一下总经理,不知道以后的日子会不会好过一点?”
江承单手接过,拎在手里掂了掂,瞥了她一眼:“林简简,拿几个包子贿赂我和当年一条口水链贿赂我有区别吗?”
温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