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
看了阵子,宋宜禾还没来得及收回视线。
贺境时已经注意到她的目光,手上动作没停,却能分出点儿精力倾身凑近:“怎么了?”
“没怎么。”
“……”
话落,宋宜禾便察觉到自己的语气很闷,捏着筷子戳了戳盘边的花纹。
不等贺境时追问,她主动道:“你跟别人在一块儿的时候,也是这个样子吗?”
“什么跟别人一块儿。”贺境时不明就里,正好听到有人喊他,抬眼跟对方摇摇头,继续接宋宜禾的问题,“说清楚点,别动不动就污蔑我。”
宋宜禾咬唇:“给我看看你钱包。”
贺境时扬了扬眉:“自己拿。”
看他丝毫不设防地侧过身,宋宜禾莫名觉得自己有问题,潜意识不想再继续追问这件事。
尤其现在还当着他这么多朋友的面前。
如果真翻出什么,岂不是让贺境时丢脸。
这么想着,宋宜禾伸手去拉他胳膊,正想着让贺境时坐好。不料他余光瞥过,随口提醒了句:“钱包在我裤子兜里,没在上衣口袋。”
“……”
回视贺境时坦荡的眼,宋宜禾沉默。
几l秒后,眼看他要催促,手指向下挪动,指尖探入裤兜摸出皮质柔软的薄薄黑色钱包。
宋宜禾的眉心浅皱起,索性破罐子破摔似的,难得烦躁地打开钱包。
然而映入眼帘的,却是他们领证拍的结婚照。
明明不熟悉,在摄影师的要求下,被迫装作极为亲昵的模样,肩抵着肩,紧密到没有半点缝隙。
宋宜禾由于紧张,双眼睁大,神色紧绷。
偏偏此时再看贺境时,上半身稍斜,唇角弯着浅浅的弧,浑身都笼罩着雨后初霁般的愉悦与张扬。
宋宜禾的呼吸细微地滞了两秒。
“换过好几l张照片,但感觉就这张最合适。”贺境时靠过来,“感觉怎么样?”
宋宜禾低眼,与照片里的自己目光触碰。
居然诡异地从中看出谴责的意味。
像是钱包烫手,宋宜禾啪地收起来,眼神游移,清了清嗓子含混地嗯了声。
而在她心不在焉的间隙。
贺境时侧身看她,神情若有所思。后半段吃饭的过程里,他的小臂搭在宋宜禾身后座椅的靠背上,始终保持着拥护姿态,有一搭没一搭地扫过她。
结束之后,一行人在餐厅门口分开。
坐上车,贺境时很快发动车子,回家的途中,因为车内实在太过安静,宋宜禾顺势扯了话题聊。
但不知怎么,贺境时看上去有些走神。
等红绿灯的时候,宋宜禾趁机朝他方向看了眼。
犹豫半晌,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直到回到家,贺境时将车停进车库,两人一前一后穿过庭院与长廊,推开门走进玄关。
宋宜禾刚握着门柄转身准备关门。
猝不及防地,一片温热硬挺的触感沉沉覆.压在了她的肩头,清澈干净的薄荷青柠气息,铺天盖地地由上至下笼罩住了宋宜禾。
她整个人都包裹在了密不透风的味道内。
客厅里没有开灯,只有偌大落地窗外庭院内的几l盏照明灯光透进,黑漆漆地。
宋宜禾浑身一阵紧绷:“贺境时?”
“嗯。”贺境时忽地低下头,高挺鼻尖从她耳朵一点点挪动,缓缓细嗅,“今晚见什么人了。”
宋宜禾:“……”
没想到他居然这么敏锐。
宋宜禾顿了顿,恰好就是这惊讶的几l秒,被贺境时捕捉到
,误以为是在思考该怎么隐瞒。
旋即,耳垂软肉冷不丁袭来微弱痛感。
宋宜禾没忍住缩了下脖子,偏头,条件反射地想要避开贺境时的呼吸:“你认识。”
“……”
话音刚落,贺境时带着温度的唇徐徐跌落,吻在她的侧脸。而掌心正毋庸置疑的扣着宋宜禾的肋骨,漫不经心地将她按在门板后。
两人在黑暗里交颈相拥。
宋宜禾被激得下意识打了个激灵。
前面无路可进,后方亦被贺境时堵在怀里,她只能被迫仰头,修长的脖颈在昏暗拉出精致的线条。
“是吗?”贺境时的嗓音闲适至极,“说说看,让我高兴了今晚准你自己挑喜欢的方式。”
宋宜禾有点恼了,但越是这样,她的语调听上去越是冷静平淡:“苏喻然。”
听到这名字,贺境时扬眉:“他说什么了。”
宋宜禾不答反道:“你先放开我再说。”
“还跟我谈条件是吧。”贺境时的小臂绕过宋宜禾锁骨,轻而易举地捏住另一侧肩头,让她转身,两人面对面靠着,“你现在没有开这个口的机会。”
宋宜禾眨眼:“真的没有吗?”
贺境时没有说话。
“可是他告诉我,”宋宜禾停顿,撞入贺境时漆黑深邃的瞳孔,温声笑,“我是你白月光的替身。”
贺境时的眼皮突地跳了跳:“什么?”
宋宜禾耐心重复:“你有白月光。”
虽然不太清楚是怎么被苏喻然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