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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这场拍卖会共分了二小场,竞品按起拍价格依次登台。因为贺境时盲目加价,之后每开拍一件,众人都会似有若无地朝他看来。
只是宋宜禾的话到底起了作用。
除了宝石胸针外,第一场剩下的七件拍品,贺境时没再出过手,看上去更是兴致缺缺。
四十分钟过去,第一小场结束。
因为这次的珠宝拍品皆价格昂贵,中途有十几分钟的休息时间,而此前拍下竞品的买家也被领至隔壁休息室进行签单。
宋宜禾见时间充裕,起身去了趟洗手间。
结束之后,她正想直走去找贺境时,跟他一起回位置,谁知迎面撞上了宋星瑶。
两人目光触碰,宋宜禾看出她眼底的憎恶与厌弃,思考着停下了步
() 子。
而对方也横冲直撞地挡在她面前。
宋宜禾抬眼:“怎么了?”
“你还有脸问我。”宋星瑶根本不是能藏得住话的人,这会儿碰到宋宜禾,有关得知她身世的情绪昭然若揭,“难怪当初爷爷非要把你带回家,还要跟我平起平坐。如果不是贺境时,你现在凭什么敢跟我抢那枚宝石胸针啊。”
宋宜禾安静看着她:“那是我妈妈的东西。”
“你妈妈?你是说爸爸那个被赶走的婚前前女友吗?”宋星瑶的眼神难掩恶意,“那是爸爸买的,用的是我们宋家的钱,你妈妈算什么东西?”
宋宜禾抿唇:“嘴巴放干净点。”
闻言,宋星瑶低低笑起。
从小到大,她得到的都是宋家独一份,无论是兄长亲人的宠爱,还是高贵的身份。
现在突然告诉宋星瑶,其实自己还有个同父异母的亲姐姐,她根本无法接受宋家有第二个女儿,更不能接受宋南山居然还有别的孩子。
被专宠长大的小公主自私又凉薄,这些天让这个真相折磨到心力交瘁,恨不得全部爆发。
于是宋星瑶望向她,笑意恶劣:“干净?在你眼里什么干净。你妈妈珠胎暗结干净吗?还是你跟贺境时其实早早就——”
啪的一声。
宋星瑶的脸被狠狠甩了一耳光,微微侧头,走廊光晕跌落在她眉间,愣怔又恍然。
左脸很快浮现出浅浅的巴掌红痕。
宋宜禾收回手,克制着颤抖攥紧指尖。
因着是第一次做这种举动,以至于久久没有缓过神,眼尾被激得发红,她轻咬了下嘴唇。
片刻后。
宋星瑶慢慢抬起头,不可置信道:“你打我?宋宜禾,你居然敢跟我动手?!”
“动手怎么了?”宋宜禾声音发紧,难得露出一丝尖锐,“我妈妈跟你爸爸恋爱的时候,唐女士还只是旁观者,明明是她拆散了我的父母,你现在凭什么帮她指责我妈妈?”
没想到兔子逼急也会咬人,宋星瑶一愣,像是想到什么:“你骗人!”
“……”
“你妈妈明明是拿了我外公的钱,心甘情愿离开爸爸的,你在撒谎!”
盯着她明显底气不足的表情。
宋宜禾深吸了口气,没再继续纠缠,只没头没尾地开口:“我们扯平了。”
说完,她提步就要离开。
宋星瑶眼疾手快地伸手抓住她:“不准走!你给我说清楚!宋宜禾!你不过就是借着贺境时的势,你以为就能靠一辈子吗?!”
“走开!”
似是被纠缠得恼了,宋宜禾重重甩开她,连声音都染上怒意,头也不回地离开。
只剩宋星瑶在原地崩溃,显然被宋宜禾刚刚提及的有关父母往事挫伤,完全不相信,自己从小信赖的母亲会做出宋宜禾口中那些事。
而宋宜禾脚步飞快,没有再去找贺境时,径直回到拍卖会内场。
故而也忽视了不远处休息室微晃的人影。
第二小场拍卖即将开始。
宋宜禾坐下后,跟黎思甜聊了会儿,稍微转移注意力压过因宋星瑶而波动的情绪。
没多久,贺境时也回到位置。
他低垂着眼整理袖口,应该是刚洗了手,指尖沾着水,顺嘴问:“还有看上的吗?”
宋宜禾草草又翻了一遍手册。
视线在最后两页的那顶野玫瑰珍珠冠冕上定格了瞬,眸光动了动,接着很快移开。
想到宋星瑶的话,宋宜禾心不在焉地摇头:“等会儿再看吧。”
贺境时没错过她目光停留的那两秒,瞥过内页照片,随意地嗯了声:“知道了。”
他这反应奇怪,但宋宜禾心里憋着事儿,自然没能敏锐注意到贺境时从落座以后,就始终隐含戾气,又被面无表情很好掩盖的眸色。
第二场登台的拍品中规中矩,没了贺境时的追价,八套珠宝很快被拍下。
直到最后一场。
第一条维埃尔钻石项链刚被送上,黎思甜眼睛一亮,沉寂整晚的她倏然有了反应。
竞价到最后,另一位买主大概有卖黎思甜面子的意思,轻松放手,价格定在五百五十万。
但偏偏敲锤前杀出程咬金,盛平煦忽地按响铃叫价七百万,聪明人一看就知道他故意找茬。
黎思甜气得咬牙切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