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清楚,真吃醋了?”
宋宜禾避让开他这道温度极高的视线,忸怩地清了清嗓子:“我就是觉得这样不好。”
贺境时无言到直乐:“你怎么成天因为一些无关紧要的人吃醋?之前好歹还是个女的,现在看我跟其他男人说句话,也开始找茬是吧?”
“我没。”宋宜禾别过脸,“我——”
话还没说完,下颌忽地被贺境时捏住,然后扭转回面朝他的姿势,迎面撞入他眼里。
刚刚面对盛平煦的淡漠懒散消失,此刻贺境时的面色布满了宠溺。
这一幕落在偷偷张望的旁人眼中惊讶不已。
可偏偏贺境时习以为常地低头,浅浅啄了下她嘴角,低
() 声哄:“宝宝,你比他乖。”
“……”
宋宜禾的脸腾地热了,伸手推开他。这下才注意到旁边的视线,耳根倏然红得更厉害了,轻拽了下贺境时,强装淡定往前走。
贺境时被拉着跟在旁边。
瞧见她耳垂通红,提了提唇角,另外一只手抄进兜里,一脸听话的样子。
进入内场,付衍与黎思甜已经被工作人员领着到了位置,见他们进来,黎思甜回头招手。
这举动一出,其余人顺势望过去。
“哎阿瑶,那不是贺境时吗?”
“没想到他今晚居然来了。”
“旁边那个就是你家前几年带回来的养女?”金发女孩儿碰了下宋星瑶胳膊,“挺漂亮啊。”
闻言,宋星瑶不悦地看她一眼:“漂亮能当饭吃吗?你看看这周围谁不漂亮。”
“生什么气呀。”金发女孩儿打趣,“这么多年了你还跟人别苗头呢?要我说又没碍着你。”
宋星瑶冷嗤:“你知道没有?”
“那人家不还帮你去承担联姻了吗?”女孩儿不以为意,“要不然你现在能继续逍遥自在啊。”
这话不知道戳中宋星瑶的哪根神经,她猛地合上竞品手册,冷冷看向安静地跟在贺境时身边,备受瞩目的宋宜禾。
猝不及防地,她的耳边响起之前贺境时的那句“联姻对象不是她,你以为我会应下”的话。
鬼知道宋宜禾这小贱人跟贺境时暗通款曲了多久,可不就是等着这联姻位置呢。
尤其是在宋星瑶前不久得知宋宜禾身世,这念头便如龙卷风过境,半点也压制不住。
看出她心情不好,金发女孩儿跟其余几个都没再开口,只静悄悄地瞧着斜右方的人。
直到穿着旗袍的拍卖师登台,敲响小钟。
叮的一声。
内场细微的喧哗声渐隐,席位之间的光线稍稍变暗,拍卖师开始按照流程开场。
贺境时将竞品手册递交给宋宜禾:“看看有没有喜欢的,拍下婚礼用。”
“你真要拍啊?”宋宜禾眨眼,“就算是婚礼,也用不着这么贵重的首饰呀。”
“怎么不用。”贺境时平直肩背稍倾,靠近她轻声说,“你今晚不拍,等筹备婚礼时,妈和奶奶会送更贵重的,况且婚礼总是做给外人的。”
宋宜禾无言以对,但也明白他的意思。
或许是他们两情相悦,时间一长,连宋宜禾自己都忘记了,这段婚姻其实是家族联姻。
领证是为了两家,举办婚礼自然也无法任由他们像普通夫妻那样随心所欲,无论是规模还是装饰,总不能被挑出错的。
思及此。
宋宜禾没再多说,乖乖低头翻起手册。黑金硬板质地的封面厚重细腻,鎏金印花凸显了今晚这场高级珠宝拍卖会注定不平凡。
然而令她意想不到的,是居然在手册内页看到了一枚极为眼熟的祖母绿天然珍珠胸针。
照片里,胸针被设计成了花环造型,玫瑰型钻石点缀,花蕊处镶着天然珍珠。
而花枝蔓延的顶部嵌着整颗祖母绿宝石。
这是宋宜禾在母亲那份孕期日记中,仅留的唯一一张年轻时相片里看到的。
那会儿她约莫二十出头,黑长卷发戴着一顶碎花遮阳帽,白色小洋装简单雅致,浑身上下只在胸前别了一枚艳丽胸针。
宋宜禾只看过一眼,便将轮廓记下。
饶是现在在另一页纸面看到,她也能毫不犹豫地认出来,因为在日记里写道,这是母亲二十岁生日,宋南山远赴苏黎世拍下的藏品。
宋宜禾轻轻吸了口气。
既然是宋南山送给母亲的礼物,怎么会突兀地出现在这场拍卖会上。
难道是当年母亲将它转手卖给旁人?
可按照她对宋南山的情意,这个概率小到几乎不存在,那又怎么会在今天被拍卖?
注意到她的异样,贺境时正要说话。
旋即,一束炽亮的落地灯洒在拍卖台中央,切割精巧的玻璃罩子内,放置着宝石胸针。
“怎么了?”贺境时收回眼,重新将目光放在宋宜禾身上,眉心微敛,“身体不舒服?”
宋宜禾脑间极为混乱,抓住他的腕骨,另一只手点了点内页,声音发紧:“这个。”
贺境时抬眉:“喜欢这个啊?”
“不是……”宋宜禾着急想要解释,可台上拍卖师的声音透过音筒,盖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