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怎么都凶我。”
三师姐沉默了会儿,道:“此事应当问小师妹的想法,小师妹若更喜欢药修……”
大师兄也道:“师父才没那么小气呢,他当初便说了,若小师妹不想当剑修想修别的,也是可以的。”
六师兄被气得跳脚,却奈何他排第六,实在是没有什么话语权,气急却又无可奈何,只能拔剑气冲冲往外走去,一副不想多留的样子。
只走到门边,刚打开门,就撞上了个人。
屋内几人俱是一惊。
六师兄:“师父!”
其他人也都连忙低头行了个弟子礼:“师父。”
屋外的竟是师父。
几日未见,他却还是初见时的模样,只是多了些风尘仆仆,身上似乎还夹杂了些屋外的冷气。
柳善善愣住了,二师兄刚不是说,师父最少还要两三日才会赶回来吗。
可能是因为捅了个大娄子,心里十分心虚,她顾不得多想,见其他人行礼,深深地觉得自己身为罪魁祸首,这时候更是不能不合群。
可她还躺在床上,柳善善当场便想翻身下床,表示一下对师父归来的热烈欢迎。
只身子还没动,就见师父转眸望过来,看到她的时候,眉心轻轻拧了下。
于是,柳善善刚翻身一半,就像是凭空遇到了什么阻力,那阻力轻推着她向后,然后她便这么在师父的不冷不热的眸光里,缓缓又躺了回去。
不仅如此,连被子也无风自动,重新盖到了她身上,将她下半张脸以下盖得严严实实,只露出双略显茫然无措的眼睛。
屋内几人闻声望过来,看到她,身子一震,似乎很是震惊于她的这番举动。
见了师父不问好也就算了,怎么还拿被子把自己蒙起来了?!
柳善善:“……”
如果她说不是她做的,有人信吗。
罢了,累了。
她眼一闭,心一横,开始装死。
闭归闭,到底是忐忑,隔了会儿,悄悄掀开条缝隙,观察周围环境。
刚睁到一半,就听大师兄大惊失色道:“师父?您受伤了?”
此言一出,不仅其他人受到了惊吓,就连柳善善也险些从床上蹦起来。
她下意识顺着大师兄所看的方向望了过去,果不其然,见到有一点血从师父右手袖摆处流出,顺着手腕腕骨一路向下。
师父垂眸看去,看到那血迹,似乎连他自己都愣了下。
接着挥袖将之拂去,手腕顷刻光洁如昔。
然后抬头,朝大师兄几人安抚一笑:“当是不小心沾到的魔物血,无需惊怪。”
末了也不等几人说话,便轻声道:“你们先回去休息吧。”
他们哪敢有异议,低头便应是。
唯有六师兄,临走之前还犹犹豫豫、欲言又止往回看了一眼,望到柳善善的时候,眼眸里立马多了点恶狠狠的警告。
意思大概是——你敢叛出师门当药修就给我等着瞧!
柳善善一个瑟缩,立马缩回被子里装死。
“吱呀”一声,木门掩上。
几位师兄姐都走了,房间里霎时间安静了下来。
只剩下师父和她了。
也不知为何,明明师父在她眼中脾气向来和善,可这种时候她就是莫名会下意识心生怯意。
一是不知道他有没有因为她把剑随意送人而生气,二是担心他会不会因为她药倒了他几个徒弟而心生不快,三是纠结……
师父专门屏退其他人,是不是一怒之下打算和她断绝关系。
柳善善内心正不断打鼓的时候,就听师父的声音已到了近前。
“是不想继续跟我修炼了吗。”
哇——
若说之前还只是猜测,这话一出,柳善善整颗心便坠入了谷底。
脑袋里忽然浮现了现代校园里,某些老师、父母表情严肃将学生拉到办公室问“不想继续读书了吗”的场景。
所以师父这是……在委婉劝退?
她整个人呆住,也不知自己该回答什么,便只能怔怔看着师父。
师父是她穿越以来见到的第一个人。
也是这段时间里,她遇到的最厉害,最温柔,对她最好的人。
或许是雏鸟心结,纵使不明显,她也知道自己对其很是依赖。
师父似乎也被她的表情给惊着了。
他眉头轻蹙了下,缓缓俯身,宽大温热的手心摸了摸她的脑袋,像是在安抚一个小动物、亦或者是小晚辈,声音带了点无奈。
“怎么这般表情?”
柳善善面前也没镜子,心里各种乱七八糟的想法翻涌,又哪里知道自己此刻是什么感情,于是她动了动唇,没吭声。
他道:“我方才过来时,无意间听见了些谈话,听见他们说……你似是对药修更为感兴趣。”
啊?
“师父虽然收了你,却也不能不顾你的意愿,强行逼迫你修剑,是以,才想着问问你,可是更想去药花峰。”
竟是因为这?
她脑袋空白了一瞬,当即重重松了口气,赶紧拼命摇头表忠心:“不要不要不要,我只想留在归剑峰。”
末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