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侯,本阁有一不情之请,最近一个月,京营骑军作训整个北平府镇的兵马。”
在场众将闻言,面色微变,有一些心头就有些惊惧。
贾珩笑了笑,说道:“原有此意,幽燕之地不乏慷慨豪迈之士,以往不知胡虏习性,多怀怯战畏惧之心,如今正可切磋交流一番。”
于是,此事就这般定将下来。
主要是京营前后赶来的两万骑军,与北平都司以及河北提督康鸿带来的兵马以及陆琪带来的兵马,进行对抗演练。
时光匆匆,不知不觉就又是五六天时间过去。
贾珩也没有在北平府一直待着,将演训河北兵马的任务交给谢再义以后,就在曹变蛟、陈潇以及锦衣府卫的陪同下,前往蓟镇下辖的诸隘口、堡寨视察,主要是查看当地的兵马布防情况,及时做出调整。
贾珩自三月底到四月中旬,从蓟州一直往永平、昌平、密云等地,实地考察每一处堡垒,与戍守官兵亲自交谈,又寻了猎户,查看每一处隘口,对布防做出指示。
这种脚踏实地的作风,无疑让跟随而来的曹变蛟暗暗佩服。
身在北平镇在京营骑军帮助下,作训兵丁的李瓒闻听之后,也沉默了一会儿,心头暗赞,贾子钰宰执枢密气度,已非寻常武勋可比。
或者说,贾珩这种得胜之后,不骄不躁的态度,让李瓒以及整个北平的边兵、军将,感到了一股清新、务实的风气。
因为如果按着大胜之后的骄兵悍将作风,应该是在地方上多行不法,欺压地方官吏士绅,然后为御史察知弹劾的戏码。
但贾珩这种实地走访,调查研究的务实作风,马不停蹄地梳理边务漏洞的行为,好像没有因为立了盖世之功而有任何变化。
无疑给人一种“文正,文贞”这样谥号的名臣之风。
或者说,这原本不像是一个普通武勋能做的事,而是位居庙堂之高的宰执枢密的作态。
而在一些有识之士眼中,往往属于老成谋国,富贵能久的气象。
于是,时光飞逝,一直到四月中旬,贾珩与李瓒联名递上的奏疏,也终于从神京经由崇平帝批阅发回。
大意是,对贾李二人所陈奏整饬边务一事,允准照办,即对整个边防体系趁势做出梳理,对人事全方位进行调整,基本采纳了两位军机大臣的举荐人选。
崇平帝已在奏疏中催问贾珩何时班师回京。
因为贾珩出征不是一个人,还带走了京营的十几万兵马,这显然是要带回京城,拱卫神京。
况且大军在外,靡费粮秣庞巨。
而且有功将校的叙功封赏,战殁士卒的抚恤,甚至贾珩本人的爵位封号……如此种种都要议定,而中枢已经先一步指派户部尚书齐昆过来操持战殁士卒的抚恤,以及查验军功。
最关键的是皇太极的人头,这个崇平帝并没有在圣旨中提及,但经贾珩揣摩上意,已经感受到……天子那一股摩拳擦掌的迫不及待。
因此贾珩在前往昌平县祭奠了殉国昌平知县傅文广,以及一干因女真入寇而遇难的昌平百姓以后,遂在府卫的扈从下,返回北平府。
而户部尚书齐昆与楚王陈钦也带着一批劳军物资和军械抵达了北平府。
北平府,临时征用的一座商贾宅邸之中,贾珩从府镇返回,刚刚洗了个澡,换上一身青衫便服,坐在厅堂中准备书写条陈奏疏。
主要是对北平、蓟镇的防务调整,以及天津卫的重建和山东兵马的整顿。
在这段时间过去,大抵确定了山东提督陆琪的去向,调至神京五军都督府担任都督同知,基本彻底闲置起来,是为明升暗降。
可以说朝廷对虏大势面前,容不得此人误军误国。
贾珩写好奏疏,端起一旁的茶盅喝了一口,等待晾干,而后装进密匣,唤来锦衣亲卫李述,沉吟说道:“将密疏不经通政司,直接递送至御前。”
也不知从何时起,军机枢密再不经通政司,这也就避免了泄密的风险,同时提高了决策效率。
李述闻言,抱拳应命而去。
陈潇从屏风后走出,看向那少年,问道:“都办妥了吧,什么时候班师?”
贾珩抬眸看向少女,眼前不由一亮。
少女今日罕见地换了一身朱红裙裳,云髻粉鬓,鬓发之间别着一根素雅都珠钗,只是修丽柳眉之下,清眸神色幽冷,颇有几分带刺红玫瑰的神态。
女为悦己者容,这几天没事儿睡在一起玩闹着,潇潇似乎也开窍了一些,私下里也知道打扮了。
贾珩顺势拉过陈潇的素手,拥至怀中,轻声说道:“也就这几天,北方防线的梳理和军兵作训,非一日之功,我先在这儿摸摸情况,等回了京城以后,再过来一趟。”
之后没有大的战事,大抵就是这些公务,天津卫、登莱卫的水师,山东、河北的寇警体系建设,这些都是需要他下大力气的事。
陈潇目光闪了闪,挣了下,轻声道:“齐昆和楚王来了。”
贾珩沉吟道:“这个时候也该来了。”
楚王这个时候过来,自然是为了刷存在感。
“对了,女真那边儿可有消息?”贾珩捉着少女的素手,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