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问起泰山王到底因何受阻,小厮却摇摇头不与我细说,只是告诉我等到了地方便知道了。接着,他又在车内拿出了两个铜盆,盆里面装着水,用来供我洗脸清洁所用。
等们分别把脸上的锅灰洗掉了以后,再与都豆豆上了车。而她终于长长的呼了口气,又手舞足蹈的给我讲述她见到的怪事,长长呼了口气又说:“总算是出来了,大哥哥,你是不知道啊,我在你身后面还真把你当做阎王爷了。”
我叫住了他:“豆豆。你说太公让我冒名顶替阎罗王到底是什么目的?”
“还能有什么?无非不就是让你帮他唤醒姜六呗。”豆豆说。
我摇摇头,这个解释不太容易让人信服,姜六苏醒在前,我去幽冥通道代理阎王爷在后,如果单纯的想要让姜七快点复苏的话,他不会多此一举的,并且我已经在幽冥通道里耽搁了两天。
思来想去也没个头绪,不过好在把姜七的事情解决了以后就能真相大白了。
我摇摇头,没再与豆豆继续探讨探讨这件事儿不放,本着随遇而安的态度一直到等着马车在天明之前停下。小厮为我撩开了帘子,我与豆豆下了马车,眼前可谓是一片荒凉,漫漫黄沙,寒风萧瑟,一座古朴的城墙阻碍了我的视线。
城墙用黄土搭建,除了高的主城门以外,零零散散几间低矮土房坐落在远处。小厮说:“姑爷,泰山王就在城门外五里,您到那儿去找他便可,等处理完了事情以后我会再去找您。”
我又问那泰山王长得什么样?小厮则告诉我到了就知道了。等着小厮驾驶马车离开了以后,空空荡荡的四周,北风吹的人睁不开眼,随着太阳的升起,冷热交替之间,雾气上升,竟然会给人一种大漠孤烟的错觉。
我走在前面,让豆豆跟着我一路出了古城墙,行进了不到五里,远处弥漫的阴雾让有些震惊,要知道现在可是清晨啊,虽说是冬季,可朝阳升起的带来的阳火也足以荡除阴气才对。
心里不禁升起了疑惑,就连豆豆也说越往前越感觉浑身不舒服。让她紧跟着我,等到过了一个小土丘后,远处则出现了一个废弃的火车站,除了破旧的站台以及一些标识外,就连铁轨也早就撤下。四周全无任何杂草,北风每每吹过,黄沙随之卷起,显得颇为孤寂。
我刚想继续走过去,突然不远处一名放羊的老头对我吆喝了几声,能看见活人,我也挺意外,索性就站在原地等他。
羊倌喘了口气说:“小伙子,你别往那边走,危险啊。”
危险?我有些不解,指着远处的站台说:“大爷,你是说那里危险么?”老丈点点头,我又疑惑的问:“那火车站台既无破损,四周也无塌陷,危险从何而来?”
羊倌说:“你这个小伙子怎么不听老人言啊,我都这么大岁数了,犯得上骗你么?告诉你,就那个站台闹鬼啊。”
听他说完,我倒是没觉得有什么诧异,毕竟全国凶宅恶地多不胜数,更何况连泰山王都受阻与此,那又怎么可能是普普通通的车站。恳求羊倌把事情讲明。开始羊倌只是口口声声的说:“说了你也不信,快点走吧。”
我继续道:“老丈,我本是一个过路的道士,如果有什么冤魂野鬼,也不妨与我说上一说,早日解决此地灾祸,也好为百姓做些好事。”
老丈再三询问我的身份,随着我解释了很多遍以后,他这才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我。原来,此地曾经是一处曾叫安陵县,是山东与河南省的交界,闹鬼的起因则是源自于河南轰动世界的大灾。
一九四二春,河南省已经有了灾情的苗头,但那时候的影响并不是很大,等到了1943年,连续八个月滴雨未下,许多水井干涸,河水断流,老百姓生存都成了问题,紧随着又是冰雹、蝗灾,导致河南省严重受灾。
再加上欺上瞒报,灾情扩大,许多地方甚至发生了卖妻卖儿、易子而食等事件。
老丈说此地的火车站是进入山东后的第一站,结果当时难民的数量实在是太多了,当时的国民政府便让部队再次驻扎,拦住了火车。成千上万的难民受阻与此。政府的指挥官下令,说山东南部正在和日本军交战,怕被地方混入奸细,搅乱大后方,所以禁止难民入内。
成千上万人想要闯关而入,可那子弹就像是不要钱的一样往老百姓的身上招呼着,很快老百姓就被打的四散奔逃,好多的人想要从旁处越过去,却被城墙受阻,而且有的地方竟然设有电网,导致大批的难民意外而死。
当地的指挥官开口,他告诉老百姓,马上就会运粮来赈灾,请大家放心,在此休息,等到鲁南大捷以后老百姓就准许入内。
于是,上万名百姓留在了安陵县的火车站。等来等去,确实有赈灾的粮食送来了,多为掺了沙子的稻糠,煮熟了连猪都不吃,可老百姓没辙,不吃就会饿死。而且,就连这种东西还不管饱。
有一天没一天的吊着,稻糠吃多了不爱消化,因此有许多人是一边感受着饥饿却又被胃里的食物活活撑死,很快,营中又闹了疟疾,到处透漏着好似人间地狱一般。后来,连稻糠都没有了,军队退回了城中,他们站在高地架起了机枪,不放一个人入城。
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