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她一边吸了下鼻涕,快速打开了侧门一个闪身出去,完了还不忘慢慢把铁门拉过去关上,好不发出声响。
“洋子。”
“!”
结果身后突然出现的声音差点把洋子魂都吓飞了,还好她刚把门拉上,不然就手抖那么一下,铁门出点什么声就完蛋了!惊恐地转过头的时候,便看见了鼻头脸蛋都红红的伊佐那跟鹤蝶两人,揣着手站在台阶下。
“你们俩怎么在这里?”
“这几天没事,伊佐那就拉我上来看看……”鹤蝶把整个脖子都缩到了围巾里,说话的时候都看不见他的嘴了:“上午看到你们家出去了好多车,刚还在想你该不会也出去了,正打算走了。”
“你生病了?”
反而是伊佐那,一直就盯着洋子看,好一会儿才有些严肃地冒出这么一句。
啊,是鼻涕又流出来了。这下尴尬死了!成年芯的洋子,要面子在乎形象的程度也是成年人级别,赶紧想掏手帕擦的时候却发现,刚才为了快点收拾,只来得及塞些吃的喝的,根本没带毛巾纸巾之类的东西。
正低头找着能用的东西,还不忘努力吸着鼻涕时,洋子感觉到脸被人捧了起来,然后便看见伊佐那拿着一张很熟悉的紫色小毛巾,动作很轻的替她擦了擦鼻子。
好像是很早前,换给他的那张。
但这样被人当小孩子对待还是让洋子有些不自在,脸都有些发烫:“好了好了,我就是有点感冒嘛。说起来,我正想给你们送东西呢!”
三个人便并排坐在了侧门下面的那一坡石梯上,还是伊佐那坐在中间,然后洋子打开书包给自己右边的俩人发‘物资’,就好像这半年多以来,每一个放学后的黄昏一样。
“这个蜜柑超级好吃!是和歌山来的特产,我不太喜欢酸的都能吃好几个呢!还有年节时的年糕,虽然现在已经新年过去一个多月了……但对于我们来讲是新年的第一次见面吧?不对,该说是20世纪初的第一次见面,还是可以一起吃的!”
“我们过年就只吃了荞麦面。”
“而且好难吃,还吃不饱。”伊佐那顺着鹤蝶的话强调了一句。说完立刻被洋子一人塞了一个被保鲜膜包装得好好的柏饼年糕。
“吃吧吃吧,还有几个樱饼,都留着呢!全给你们!”
当然,这种过年时的果子现在她那儿还能剩这么多,全是因为她不喜欢吃……但看起来伊佐那跟鹤蝶都挺喜欢这种腻得要死的红豆馅,那就交给他们消灭掉吧,不浪费食物嘛。
伊佐那刚把剩下的那些递给鹤蝶,嘴里还嚼着柏饼,转头就看见洋子晃着两条腿正看着山下出神。女孩儿的背后就是高耸的石砌围墙,夹在围墙中间的铁门缝隙里,微微露出了一点刚才她没关紧的庭院内景色。
他一直知道女孩儿一定是出生在一个富裕优越的家庭里,然而这几天他跟鹤蝶在附近闲晃时,才对这种家境上的差距有了概念——洋子的家,比他们福利院都大。
但他又隐约感觉到,洋子不喜欢这个豪华的家。
“洋子,最近过得好吗?”然后,从来没有探听过女孩儿的家世,从来都是怀着利用她而已这种心态的伊佐那,便像上次提起天竺时一样,又一次没忍住自己内心的冲动。
想多和她在一起,靠近她,了解她。
“嗯?最近?就……怎么说呢…就最近在学插花的课程嘛。其实挺无聊的,说起来你们可能不知道,我们家啊……”
大概是习惯了有‘投喂’的两只‘野猫’陪伴的日子,而且,这也是她来到这个世界上,第一次被人问过得如何,一瞬间,洋子甚至有点不知所措。可一旦起了个头,她便再也刹不住车,滔滔不绝地说起了一直以来的那些事。
在室町家的事,学能乐的事,想要离开的事……好多好多,她一直不敢说,找不到人说,本以为永远无法宣之于口的那些隐秘之事,她就这样自然而然地在伊佐那面前脱口而出。
直到伊佐那用小毛巾给她擦脸时,洋子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起,眼泪正汹涌地流淌着。她抬眼看着面前的白发少年,对方淡紫色的眼睛永远雾蒙蒙的,脸上还是那样微微勾着嘴角笑着的模样,甚至,总觉得他比平时吃到好吃的东西还开心。
怎么能在别人面前哭成这样!太不成熟了!没看正笑话自己嘛!洋子正不好意思呢,然后突然发现:“啊!伊佐那!这张毛巾不是刚才给我擦过鼻涕吗!”
少年立刻反应过来似的,赶紧把小毛巾塞进了兜里就准备拿手去帮她擦眼泪——“你才吃了柏饼!手上都是粉诶!”
好吧,伊佐那歪着头想了大概一秒钟,然后便把脑袋凑了过去,用脸颊蹭了蹭洋子的,然后还抵着额头贴很近地和她笑着说道:“那我只有脸是干净的了。”
洋子看着近在咫尺的少年,两人的眼瞳中都是对方的模样,白色的雾气随着呼吸的频率氤氲开来,似乎连气息都缠绕在一起了一样,不分彼此。
他们俩都没有说话,直到坐在伊佐那右边的鹤蝶看了半天两个人的互动,挠了挠脑袋,然后从怀里掏出了一个东西:“可是我有纸巾啊!为啥不找我要?”
然后便被脸红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