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恩惠的话,令人不寒而栗。
她的运气好,被救了下来,不然的话,现在停尸房里又要多了一具尸体。
“会有这么大的影响吗?”齐桓好奇的问道。
他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案子,简直不像是正常人类社会应该有的事情。
杨恩惠处于后怕中,半晌没有说话。
“你本来就有这个想法吧, 这个游戏一直给你心理暗示,仿佛走在永远的夜里,看不到一丝的光明与希望,最终只能绝望的归于长眠。”
人类就像是植物一样需要阳光,永远的黑暗不光会让植物枯死,也会让人类的心灵枯死。
杨恩惠抿了抿嘴,轻轻地点了点头,她的眼眶红红的。
“是, 我姐姐都不知道, 没有想到被沈警官你看出来了。我从小学习就很好,轻轻松松的就上了985。结果呢,考研没有考上,工作也找不到,男朋友上岸第一剑,先斩了我这个无用的意中人。”
“我还经常听到爸妈发愁的讨论,说我一个写网文的,收入不稳定,也没有五险一金。去银行里办事,人家让你填个职业,那都是无业游民。”
“去相亲人家媒婆牛皮吹破昧了良心,才能小小声的说上一句这姑娘是作家。她不羞愧,我自己听到这两个字都羞愧得无地自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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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恩惠叹了一口气,“我知道是他们关心我, 但是还是忍不住得觉得自己很没有用。”
沈珂丝毫没有觉得意外,她从房间的角落拿了一瓶矿泉水,拧开了放在了杨恩惠的面前。
只要是人, 就会遇到坎, 遇到了坎,就会有钻牛角尖想不开的时候。
只不过大部分的人,想想就过去了。
而《永夜》却是放大了人的这种情绪……
这个游戏地策划,一定是一个很厉害的心理师,沈珂默默地想着。
杨恩惠没有抵御能力,身为资深心理咨询师的张海伦也没有吗?
目前接触了这个游戏的,他们所知道的有三个人,第一个是有抑郁症,严重得本来就需要看心理医生的男大学生;第二个是处在人生低谷的杨恩惠;第三个是张海伦。
这三个人都在同一个圈子里,都在南江市。
沈珂想着,眼睛一亮,“你在医院的时候,有遇到这对夫妻吗?”
沈珂说着,将手机里张海伦还有姜和的照片给了杨恩惠看,“昨天晚上,他们也在慈丽医院看病,这个女士是混血, 应该比较容易辨认一些。大概是晚上九点多的时候。”
杨恩惠伸长了脖子一看, 想了想, 点了点头, “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在电梯里遇见过。”
“大概就是我忙完离开医院的时候,跟他们坐了同一个电梯。当时这个女人的手中,还抱着一束紫色的洋桔梗。他们两个一个站在电梯的左边角落,一个站在右边的角落,我还以为他们不认识。”
沈珂看了审讯室里的监控一眼,医院电梯是有监控的,杨恩惠的话会得到佐证。
到了这里,她觉得有什么东西,在她的脑海中清晰明朗了起来。
她快步地走了出去,对着黎渊招了招手,“一起玩游戏吗?”
黎渊挠了挠头,“那个杀人游戏么?玩啊,我就不信了,那么邪门,还能让我想死。”
他是个行动派,跟沈珂一左一右跟门神似的,下载了群里的那个游戏,玩了起来,“靠!有点玄乎啊!这里头的小哥也叫黎渊,跟我小时候一样,被逼着弹钢琴呢!”
“我那是拿枪的手,人家弹琴是猫儿踩琴键,叮叮咚咚,我一弹那是机关枪扫射,哒哒哒哒!这里不行啊,他怎么缩在那里看着跟要哭了一样呢?”
“我小时候可没哭过,嘿嘿嘿,有一次过年,亲戚来了让我表演一个,我一阵突突的弹了一曲,好家伙,我那亲戚直接心脏病发了,吃了速效救心丸才挺过来!”
“打那之后啊,我奶奶再也不要我弹琴了!”
沈珂听着黎渊搁那叨叨叨的,突然想起小时候在明珠塔顶的旋转餐厅,看到一个男孩弹菊次郎的夏天,那菊次郎简直像是扛着枪要上战场了一般。
餐厅里会弹琴的,不会弹琴的人,都沉默了。
她想,那个人兴许是黎渊。
“好家伙,这哥们也转学了,跟我还挺像的。就是咱们都在同一颗球上住着,他整得这么伤心干啥?我转学的时候,我小伙伴们可高兴了,这下打靶他们不会费尽全力争夺第二名了,因为神枪手走了啊!”
“我也很开心啊,因为我又可以重新惊掉另外一群人的下巴了啊!哈哈!”
门没有关,不光是沈珂无语,里头的杨恩惠也忍不住张大了嘴,有些迷茫。
不是,这个游戏明明很致郁啊,她玩得哭得稀里哗啦的……
为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