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疼。”
王婶连忙答应,手上拿着冰袋,一只手握着没受伤的地方,另一只手就将冰袋大面积敷在时宥白手上。
猛的一痛让时宥白瞬间发出惨叫,下意识收回手,但王婶的手紧紧拽着他的胳膊,让他根本抽不回来。
时宥白:“!”
他怎么忘了,王婶这年纪可是下得了狠心的!
时宥白痛苦面具:“痛痛痛!嘶——轻一点啊呜呜呜。”
王婶脸色不改:“别怕,一会儿就好了,忍一忍。”
王婶下手不重,但丝毫不会因为时宥白的惨叫收手,力气大到惊人,愣是摁住他的胳膊,任时宥白如何求饶都不改变主意。
痛,和他在医院时被医生摁着冰敷一样的痛,直接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呜呜呜,还不如让俞闫来呢,起码俞闫下手轻啊!
王婶很快就敷完一只手,趁时宥白表情空白,又抓着另一只胳膊开始冰敷。
“呜呜呜好痛啊,等会儿,让我缓一缓。”时宥白想要救回那只可怜的手,但王婶丝毫不为所动。
“马上就好了,很快的,一鼓作气啊。”王婶这么说,下手一点不慢。
时宥白都痛得抽抽了,恍惚间还以为是江女士亲临,这语调简直和他妈一模一样。
等冰敷完,时宥白觉得自己的灵魂都变得轻飘飘的,王婶拿着喷雾,将他的两只手臂都喷上药,又拿着一旁的扇子扇了扇风,让药吸收的快一点。
等喷雾干了后,王婶收拾了下沙发,看着累极了的时宥白,开口:“你先回床上躺会儿吧。”
时宥白摇了摇头,“我还没换睡衣……”
王婶想着一会儿俞闫会帮他换,就开口:“那行,我先下去了。”
时宥白无力地点点头:“谢谢。”
王婶看着那两只手,叹了口气,将药放在桌子上,准备离开。
刚走到门口,准备关上门时,发现门外站着一个人。
她吓了一跳,楼道里没有开灯,那人隐在黑暗里,身上的西服没有脱,靠在墙边,见她出来,便站直身子,脸上的表情看不真切,却让人凭空觉得……颓废。
王婶一顿,不知道他在门外站了多久。
“谢谢。”俞闫开口道。
王婶摆了摆手:“这是我该做的,时少爷他有些困了,但不好换睡衣。”
俞闫点点头:“我知道了。”
王婶不太自在,因为她突然觉得这样的俞闫有些可怕,但又说不上来是哪里可怕。
“那我点下去了。”
“嗯。”
王婶赶紧顺着楼梯下了楼,俞闫从黑暗中走向那个充满光的房间,将门轻轻拉上。
沙发上的时宥白迷迷糊糊睡着了,一只胳膊搭在沙发的靠背上,另一只手耷拉下来,一点都没碰上伤处。
脸色恢复了红润,嘴唇上的伤口也结了痂,但眉间皱起,想来是疼得梦里也不安生。
俞闫走去衣帽间,拿来一条毯子,小心地盖在时宥白的身上,随后,关了灯坐在他旁边,看着他的睡颜。
房间里暗了下来,沙发旁的窗帘忘了拉上,从外洒进一片月光,依着这些月光,让俞闫能够看清他的脸。
从王婶进门开始,他就站在门外,听着他们所有的对话,时宥白的每一声‘痛’,他都听得清清楚楚。
可为什么,在他面前,却什么都不说?
这让他觉得时宥白像是裹上了一层薄薄的透明薄布,明明看得见他,却怎么也触摸不了。
连王婶都可以……
他短暂地想过要不要换一个阿姨。
—
时宥白被尿憋醒,忍不了了就想起床去上厕所,结果一睁眼,看见俞闫正坐在他旁边。
“你在干嘛!”时宥白吓了一跳,撑着胳膊坐起来。
俞闫叹了口气:“我在看你的伤。”
时宥白发现自己身上盖了一条薄毯子,想来是俞闫帮他盖的。
但俞闫有这么好心?
时宥白成怀疑状态,但想起王婶油盐不进的样子,他软了语气:“俞闫,下次你帮我敷药吧?”
俞闫一愣:“为什么?”
时宥白心虚但理直气壮:“你不让我请护工,你说要照顾我的,那敷药这种事怎么能让别人帮你去。”
俞闫了然,看来是王婶下手重了。
但他不知道自己能否下的了手……
“不然,还是请个护工吧。”时宥白提议。
“不行,我来帮你敷药。”俞闫立马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