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阿姨给你们做好吃的。”
祁宥可不准备叫上霍御白回家吃饭,他勉强应了声,两人都和张姨说了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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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行了半小时,到达霍御白公寓时,不偏不倚刚好十点。
祁宥站在玄关处,凑巧看到霍御白低头看时间,他哼一声,透着几分得意道:“不好意思,没有违背协议。”
“嗯。”霍御白提着祁宥的行李箱往里走,祁宥慢悠悠跟上去,“霍御白,要是我真的违背了协议,你会干什么?取消和祁家的合作?可是你今晚应该已经和我哥签合同了啊。”
祁宥这会儿才想到合同是死的,签了就是签了,那就意味着霍御白没什么可以拿来威胁他的了。
祁宥拦在霍御白面前,右手一下握住行李箱的手柄,和霍御白的手挤在一处,食指指腹的一小节覆上了他的小指,“你说啊,对不对?”
霍御白垂着的眼眸一眼望见两人相触的手,须臾,他掀了掀眼皮,“合同的主动方在我。”
“哦~”祁宥反应过来,他冷冷笑着,“原来签的是不平等合同啊。”
说不清生气还是没生气,祁宥松了手,和霍御白擦肩而过,继而懒散地躺倒在沙发上,“那麻烦你帮我收拾一下行李,没意见吧?结婚对象?”
霍御白没说话,提着行李进了房间。
人倒是任劳任怨,祁宥想吵也吵不起来。
“闷油瓶,白长一张嘴。”
霍御白帮祁宥把行李收拾好出来,看见祁宥大喇喇躺在沙发上,正在玩手机,“不早了,早点休息吧。”他说。
祁宥没理他,随手接了个电话,林听打来的。
刚接通时那头闹哄哄的,祁宥不用想也知道林听去了第二场,这会儿估计正玩得欢,还知道抽空给他打电话,也真是难为他了。
“兄弟,没事吧你?”过了几秒,环境安静些了,林听压着声音问他。
祁宥笑了笑,装出几分生气,“有事啊,人差点没了,兄弟…你这次过分了啊。”
“哎哟,”林听长叹一声,“这可怪不了我,都怪那个霍御白,我哪敢跟他硬碰硬啊,他没把你怎么样吧?”
“怎么没有了?”祁宥望了眼厨房门口,霍御白的身形晃来晃去,很快,他端了一杯水出来。
“他干啥了啊?”林听战战兢兢脑补道:“他该不会把那一拳打回去了?”
“那可不,”祁宥看着霍御白走近,“我现在头都还疼着,脑子也嗡嗡的,说不定脑震荡了。”
“这……”林听将信将疑,“不会吧?你逗我玩?”
“我逗你干什么?林听,你可把我害惨了,往后你的酒局我不敢去了。”
祁宥唇角挂着笑,忽然笑意就收敛了,因为霍御白走到他面前,又用手背探了探他的额头,祁宥正要抬手推开他,他自己退开了,祁宥看他把倒好的温水放在茶几上,掰了一颗退烧药放在旁边。
电话里林听喋喋不休解释了一通,又说要给祁宥报仇,祁宥讥诮道:“就你这胆子,你敢吗?”
祁宥今晚毕竟是在装醉,林听在霍御白面前的表现他一清二楚,林听几乎没怎么犹豫就把他交给了霍御白,如今在电话里倒是把霍御白骂得一无是处,又说多对不起他,实在有些可笑。
“瞧你这话说的,找个时间把大家拉在一起商量商量,我就不信治不了他了。”林听打着哈哈,“兄弟,我这边还有事,先不跟你说了哈,明天我去你公司找你,当面给你赔罪。”
祁宥没应声,电话挂断了。
祁宥坐直身体,没管面前的药和水,起身就要往房间里走,一直坐在沙发对面的霍御白叫住他,“把药吃了。”
“吃药不在协议里吧?”
霍御白无话可说,祁宥往前迈了两步,霍御白又问,“刚才说的脑震荡是怎么回事?”
“关你什么事。”砰一声响,房间门被祁宥狠狠甩上了。
祁宥进了门就想倒在床上,犹豫半秒,他还是决定先去洗澡,他拉开衣柜,里面挂着的都是他从家里带过来的衣服,睡衣也在里面。
所有衣服都被平整地挂好了,虽然并没多少,但还是按照颜色从深到浅排列,看来霍御白的强迫症这几年并没有丝毫好转,祁宥心想。
他取了睡衣进浴室,没多久便湿着头发出来,原本他取了整套睡衣,不过他懒得穿上衣,出来时上半身赤|裸着。
胡乱地擦了两下头发,祁宥走到窗边,把窗帘拉开一半。
这套公寓在高层,又临近商业区,不同于他住了二十多年的别墅,竟然可以看到一段江景和京都的地标建筑,城市夜间的霓虹像是一串串玛瑙珠,形态各异,颜色各异,轮渡的炽白射灯绕了一圈,直直射过来,仿佛恰好落到他的脸上。
祁宥垂下眼眸,从衣服口袋里拿了烟和打火机,再走到窗边,拉开了窗户。
时间算不上太晚,夏日的热潮还没褪去,潮湿闷热的空气将他裹挟一圈,转而和室内空调产生的冷气较起劲儿,祁宥靠着窗户点了一支烟,吸了一口。
房间门外响起脚步声,轻而稳,祁宥听着霍御白路过他的门口,接着进了他自己的房间,浅浅的关门声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