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油滴了一手。
陈星夏一口气提上来,正要发作,严宵拿走剩下的雪糕扔进了垃圾桶。
等回来看她嫌恶地看着手,小脸皱巴巴的,他拉过她手腕,拽起自己的衣摆给她擦。
少年低着头,表情专注。
他有一双桃花眼,眼尾略有些下垂,平时正常看东西时,带着清冷疏离,但当他看着一个地方不错眼神时,又会给人很深情的感觉。
当然,陈星夏从不会感到“深情”。
她只觉得这双眼睛会骗人,小时候他俩一起犯错,但只要大人们一看到他这双清澈大眼睛,就啥事都能原谅。
陈星夏手干净了,见他还算上道,也懒得计较。
更重要的是,她这样一通胡搅蛮缠,估计严宵也就忘了盛昊那茬儿了。
陈星夏提醒:“你后背也有奶油,你回去记得洗。”
严宵点头,重新把人背上。
之前的问题还没有得到答案,但他却也没有再问。
严宵在陈家的客厅里待到了中午。
夏澜回来,看女儿这一身伤,火气蹭蹭蹭地冒。
本想好好教育一顿,但听严宵问可以留下吃顿便饭吗?夏女士还是强压下怒火,去厨房做起饭,把气全撒在了菜板上。
陈星夏躲过一劫。
严宵吃完午饭后回家,陈星夏补了个午觉,醒来就躺在床上做作业,一直到苏雨萌和谢正来找她。
看到伤口,苏雨萌更自责了。
“我就不该演什么话剧!”她懊悔道,“我今儿一紧张还忘词了,丢死人!”
陈星夏惊讶:“又忘?你不是和我背了好多遍了吗?”
苏雨萌严肃:“我怀疑我有健忘症。”
“……”
不过即便是忘词,高二的《音乐之声》还是拿了一等奖。
虽说就三个年级,且高三的压根儿就是凑个数,但高二年级组长还是在音乐厅激动落泪。
陈星夏看着谢正拍的照片,笑了笑,问:“那今天没出什么别的事吧?严宵提前回来,年级组长也没说什么吧?”
苏雨萌和谢正对视一眼,摇摇头。
年级组长确实没说什么,但音乐老师貌似和严宵动了气,找到一班班主任说他表演不走心,还说学习再好也该尊重老师,改换曲子也不知道商量,简直任意妄为……巴拉巴拉。
但严宵不在意,也告诉苏雨萌和谢正别告诉陈星夏,他俩就没说。
三人在陈星夏卧室里,一时有些安静。
苏雨萌瞥到陈星夏桌上的小熊崽,说:“你给它加了个玻璃罩子?”
陈星夏也看过去。
她特别喜欢小熊崽,屋子里放了各种各样,大大小小的小熊崽。
桌上那个,是严宵当年离开临饶时送给她的。
这都多少年了,早洗秃噜毛了。
夏澜说别要了,陈星夏没让,找了一个玻璃罩子把小熊崽保护住,勉强留下做个装饰。
说到小熊,陈星夏想起下周末小动物集市的事。
苏雨萌说:“我来买票,我请客。”
“干嘛你请客?”陈星夏不让,“我们还是……”
“你为我摔成这样,这不应该的吗?你就别推脱了。”
苏雨萌一根筋,要是她想这么干,你不让,她更难受。
于是,陈星夏说好吧,又问:“你们有查到裙子是谁剪的吗?”
谢正举手:“这个事已经落在我身上,请组织放心交给我吧!”
陈星夏:“准了。”
该说的事情都说好了,马上就是期中考,苏雨萌和谢正也得回家复习,没在陈星夏这里再多待。
临出门前,苏雨萌想起什么,又说:“星夏,我想着去集市的话,是不是也请慧婷阿姨的儿子去?人家这次也帮忙了。”
陈星夏愣了愣,看向苏雨萌的眼神忽然就多了柔和的光辉。
你是我的亲姐妹啊!
“行啊。”陈星夏揪着被单,“你和严宵说下。”
“我?还是你和他说吧。”
“我不,我懒得理他。”
“……”
苏雨萌看向谢正,谢正站出来:“那还请组织把这个任务也交给我吧。”
苏雨萌和谢正走后,陈星夏在床上发会儿呆,之后开始以神速复习。
*
经过话剧节和期中考的双重洗礼,七中的学生好似脱了一层皮。
周五考完那天,大家都觉得如获新生。
四人组照旧在车棚碰头。
陈星夏和苏雨萌已经讨论起明天去集市穿什么,要不要带零食。
“我听说那附近有家披萨店,味道很不错。”苏雨萌说,“我们去吃披萨吧!”
陈星夏一百个赞同。
她把书包放到谢正车筐里,然后上严宵的车。
因为膝盖上有伤,陈星夏现在出行有坐骑了,不用自己来。
谢正后车筐是大,放三个书包不在话下,他整理好,问道:“严同学,你和盛同学联系了吗?他明天去吗?”
听到这话的陈星夏,耳朵竖起来变成小雷达。
严宵把自己的书包放到前面车筐,放的力气有些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