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堂(1 / 2)

而后,对镜拜妆台是为“新妇拜堂”。

太史筝在起身后,便被傅其乐引着与崔家宗亲们一一拜见,只瞧筝若走马观灯般为他们进献赏贺,他们也在收到礼物后,用新的彩缎作为答贺。

如此来来往往,筝光顾着问安送礼,傅其乐同她说的话是一点没往脑子里去。

等到最后一份赏贺送去站在末尾的仓夷手中,这事总算告一段落。

可太史筝回到崔植筠身边时,无数个差不多的名字与长相难分的脸,在她眼巴前晃来晃去,惹得她两眼发晕。跟着一个不注意,就往崔植筠身边贴去,却恰巧撞在了他那受伤的胯上。

崔植筠皱了皱眉,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没敢声张强忍着扶好了太史筝。

谁料,这动静叫站在老太太身边的崔半芹看去,免不得几句殷勤,“母亲看看,这小夫妻那亲亲我我的样,真是羡煞旁人了。如此瞧着,您抱重孙的愿望,是势在必得了。”

重孙——

这两个字落进太史筝耳朵里,只叫她眯眼望向崔植筠。怎么就势在必得了?哪里看出来的?这人夜里防她若防贼,还是采花贼。跟他生,怎么生?

崔植筠不经意瞥见太史筝含混暗昧的表情,惊得立刻转过头去。

他总觉得对方在对自己盘算着什么诡异的事情。

厅上,崔寓该是点卯当值,他在喻悦兰旁边起了身,同老太太与众人说:“母亲,儿子该去上值。新妇既已拜见过家中各位,就让大家散了吧。多谢诸位为二郎婚事操劳,也该好生休息。我先告辞了。”

“母亲,儿子走了。”

崔寓要走,众人起身相送。

待主事的人走远。

老太太才抬手敲了敲鸠杖,饶有气势地朝厅下的太史筝告诫上几句:“孙媳妇,从今日起,你便是我崔家的一份子。望你耳聪目明,尽心相夫,以承子嗣。莫要做有违妇道之事,时刻顺敬你的夫君,你可记住?”

虽然冯黛娥这样说,太史筝可不一定这样做,但她还是恭敬地应了声:“孙媳谨记。”

喻悦兰立在一边。

她原本想了许多立威的话要说给媳妇听,可被方才那么一通搅和,也无心再去多言。眼下只等着老太太发话,好叫她那疲惫的儿与媳,回去休息。

“既然如此,那就散了吧。”老太太终于发了话。众人应声而立,自长幼之序纷纷离去。

余剩下小两口与喻悦兰相对而立。

崔植筠见状面无表情地拱手作别,“母亲若无旁的事,我与内子就先走了。”

筝也学着夫唱妇随,满脸笑意,“是啊,婆婆,您可还有别的事吩咐?没有别的事,我们……”

可太史筝的话刚说一半,崔植筠根本不等喻悦兰那边开口回应,转身就拉着筝愤愤朝厅外走去。

喻悦兰望着二人离去的背影,不解问向傅其乐,“我儿这是怎的?瞧着不太高兴,难不成是这媳妇给他气受了?不应该啊,他俩昨晚上闹那么大动静,今日必是恩爱不疑。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傅其乐撇撇嘴,懒得搭理。

事到如今,她这主母是现在都看不出个所以。

新婚第一天媳妇请安,谁家能闹成这个样子?装不也得装个和气?这可倒好,丢人现眼。若非是崔植筠这样好的品行,恐早就闹起了脾气。

“傅其乐,我问你呢!”喻悦兰回了头,傅其乐装作没听见地往厅后走。

喻悦兰便又叫了她的名,“其乐,我觉得不行,你且叫人去跟媳妇说,今日看她新婚,早饭就不用她伺候。待到明日,让她跟植简媳妇一块,到泠雨轩伺候用饭。”

“明日?”傅其乐诧异回眸,“大娘子,急什么?何不等到二郎媳妇回门后再……”

喻悦兰却从不是个听劝的主,“我叫你去就去,哪来那么多废话。这家你说的算,还是我说的算?”

傅其乐拗不过主家,只得唉声叹气地答应:“好好,您说的算,您说的算。老奴啊,这就吩咐人去。”

-

府中小径,道两旁是绿油油的冬青。

崔植筠藏着心事只顾闷头走路,却忘记了松开太史筝的手臂。

筝摇了摇被他抓住的地方,嗔怪道:“崔植筠,你想牵我,大可好好地牵,我没说不让你牵,也没人会说什么闲话。可你现在这么拽着我的胳膊,弄得我很不舒服。”

崔植筠闻言回神猛地松开了筝的手臂,与筝又开始保持起安全的距离,这惹得太史筝是又恼又气,“崔二郎,你从刚才进去就不对劲,今儿早起还好好的,你这是怎么了你?”

崔植筠知道自己的沉闷都写在脸上,可他却没料到太史筝能这样直白地追问。

他们还真不是同一种人。

崔植筠沉声开口:“方才在厅下发生的事,我替他们向你道歉。今日是你进门第一日,就遇见这样的事,实在不该。”

他竟是为了他们对新妇礼数不周而致歉,太史筝听出他的语气中带着些许无能为力,却也惊讶于崔植筠的坦诚,她笑着安抚起他这贤良方正的夫君。

“不是郎君犯的错,郎君为何要道歉?”

“若是郎君怕我心有芥蒂,那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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