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混在一起。”
他紧闭的眼微微抬起,“桁儿动了殷德,殷沛就急着替他兄长报仇了。有意思。”
云溪又道,“坊间还有传言,殷沛从前一直是受殷氏指使,故意带着二公子斗鸡逃学,后来二公子跳河寻死,也与这个殷沛脱不了干系,大小姐为这事,还上京兆府闹过一场。”
“后来,祁天麟插手,只抓了殷沛。大概是烬王施了压,殷沛被关了好几个月,却不知怎么着又放出来了。”
幽深的眼眸骤然闪过一抹锋锐冷芒。
“祁天麟暗害父亲那一夜,殷岐立了功。皇帝放了他孙子,也算投桃报李。不过没关系,殷沛的命,我还看不上。”
云溪忍不住拧眉,“那这事,咱们不管了?”
左成贺唇角缓缓勾起,“不让殷家赔上满门性命,怎对得起我那英年早逝的儿子?”
“你又想做什么?”朝霞见状,面纱之上柳眉紧拧。
殷家势大,各大世家盘根错节,岂是以他一人之力能够倾覆的?
见左成贺不答话,云溪开口化解了朝霞的尴尬,“霞姨,兰提沁儿最近常去珍宝斋,我还曾私底下见过,有人送她首饰,跟了那人一段时间,才发现,竟是秦二小姐的婢女。”
朝霞忍不住拧眉,“她说她出去逛逛,我总不能整天跟着她。”
左成贺扫了她一眼,错开话题,“管好兰提沁儿,她想要跟京中权贵家眷打交道我不管,但我绝对不允许她再打烬王的主意。”
与那个自荐枕席的秦念初勾搭在一起,准没好事。
朝霞忍不住纳闷,“烬王可是祁天威的儿子,你一开始不是反对大小姐嫁给烬王吗?”
闻言,左成贺默了默。
开口的反而是云溪,“我觉得烬王不错,值得托付。”
“北境战场上,烬王为了救大小姐,直接舍了武器,差点被我杀了。”身为武者,打斗中的每一刻皆是生死一线,容不得半点马虎。
可是祁烬却在一念之间,果断选择保大小姐的性命。
左成贺冷睨了他一眼,才道,“宫宴的事你们也都听说了,不过是一个侧妃之位,就能换来秦征的投效和十万骁骑军。”
“可他拒了,不惜将秦家推到他的对面。”
懂的人都懂。
烬王拒了秦念初,就是舍了秦征十万骁骑军。
烬王为左倾颜所做的取舍,他看在眼里了。
身为一个父亲,自然是要有所表示。
既然他们都想铲除殷家,那他就助他们一臂之力,当是给烬王的回报了,也给自家女儿长长脸。
“最近,让我们的人盯紧殷沛。”这话是对着云溪说的。
“是,师父。”
朝霞看左成贺不欲搭理她的模样,知会了云溪一声,转身回了自己房间,颓然倚坐在案前。
一个放空的食盒静置在桌案上。
她抬手拂过食盒提手处,凹凸不平的三个小字旁,突出的木刺骤然扎痛她的指尖。
眷棠宫。
朝霞缩回手指,屈肘托腮,盯着那三个字出神。
住在眷棠宫的,就是那位甚少露面的棠贵妃吧?
这次南山寺一行,也不知有没有缘分得见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