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如此,陆昀铮还让她表达出来,这让许宛棠有些不适应。
陆昀铮见许宛棠秀气的眉头皱着,眼里尽是不解,他瞬间读懂了她心中所想的。
他看了眼挂在墙上的日历,思考了一会儿,耐心地对许宛棠道,“算上我没有记忆的那段时间的话,差不多两年前,我也和你一样,做了很久很可怕的噩梦。”
许宛棠一怔,陆昀铮会做噩梦?
她还以为陆昀铮的梦里都是训练呢。
“至于噩梦的内容,你应该听我提过。”陆昀铮现在提起这件事时,眼里有惋惜,但已经没了之前的惊恐和惧怕。
“赵悠悠的父亲牺牲在了我面前,我当时眼睁睁地看着他倒在我面前,我一点儿办法都没有……”他顿了顿,接着道,“那段时间我闭上眼睛就是赵哥临终前的模样,就像你现在一样。”
“所以你千万不要觉得你需要人陪在你身边是不正常的、是麻烦别人的,许宛棠,这很正常,你要正视你自己的需求,不要委屈你自己。”陆昀铮一字一顿认真地道。
许宛棠注视着陆昀铮漆黑的眼眸,听着他说的话,瞬间觉得她做噩梦、失眠似乎不是什么难以说出口的矫情事儿。
连陆昀铮这个大男人都有类似的经历呢,她这样岂不是再正常不过了?
还没等许宛棠反应过来,覆在她手上的大手突然拿开,一时间还让许宛棠有些不适应,下一秒,那只大手轻轻地抓着许宛棠的手腕。
猝不及防地,许宛棠的上身被拉得往前踉跄了下,陆昀铮结实的胸膛迎了上来,许宛棠就这样被他抱在怀里,陆昀铮的肩膀要比许宛棠的肩膀宽上许多,以至于许宛棠整个人被他的身体裹起来了一样。
熟悉的怀抱让许宛棠不由得想起了那天在她绝望时,陆昀铮突然出现将她抱到车厢外时那种久违的安全感。
许宛棠沉溺了片刻后,头脑渐渐恢复了清明。
她不该依赖陆昀铮。
等到陆昀铮恢复了,他们就会像以前一样,各自去过自己的生活。
陆昀铮现在没有了那段时间的记忆,但许宛棠有。
在陆昀铮面前,她应该变得坚强一点,不能再和他有其他的瓜葛。
许宛棠伸出手,想要将陆昀铮推开。
陆昀铮像是察觉到了似的,在许宛棠的手还没接触到陆昀铮的胸膛时,骤然抓住了许宛棠的手。
他的模样有些固执得认真,将自己大手的手指塞到许宛棠五指的指尖,两人不仅抱着,还十指相扣。
这下可好,许宛棠想挣脱都挣脱不开,她恢复到之前冷淡的模样,秀气的眉头拧着,“松手。”
听到这话,陆昀铮像是听到了什么分外让人难过的事情似的,他的嘴角往下压着,眼神可怜得像是一只随时要被主人抛弃的小狗,里面满是哀伤。
“抱一下也不行吗?你是我媳妇儿,我是你老公。”陆昀铮顿了顿,接着道,“你要是觉得不公平,那就抱回来呗,我不介意。”
几天相处中,陆昀铮已经找到了能让许宛棠相处的办法,他虚弱地靠在许宛棠肩膀上,“媳妇儿,我头疼……”
许宛棠一听便要起身,“头疼了?我去找医生……”
不等许宛棠说完,陆昀铮皱着眉,看似十分痛苦地接着道,“不用,医生不是说了吗?病人要保持心情的愉悦,情绪欺负过大就会头疼……”
许宛棠此时也拿不准陆昀铮是真头疼还是装头疼,不过,医生确实这样说过。
想到这儿,许宛棠便老老实实不动了,无奈地没再说话。
陆昀铮知道她这是同意了的意思,他的头靠在许宛棠的肩膀上,又得寸进尺地亲了下许宛棠侧边的头发,不过他的动作很轻,这个动作并没让许宛棠知晓。
亲完,陆昀铮像一只餍足的大型动物,原本落下的嘴角翘得高高的,眼睛里面满是愉悦。
“我问过之前给我做过心理辅导的医生,你现在的情况,就是要和熟悉、信任的人多交流,多在一起,这样你的睡眠质量才能恢复,人也不会那么疲惫。”
陆昀铮抱够了,才抬起头认真地对许宛棠道。
许宛棠“哼”了一声,嘴巴往下撇着,眼珠向下,一脸的不相信。
陆昀铮之所以这么说,肯定是想借机拉近距离。
陆昀铮被她这副可爱得心都要化了,他很想上手捏捏她软乎乎的小脸儿,但又不太敢这么放肆。
他舔了舔嘴巴,松开许宛棠,动作慢吞吞地去拿他放在床边的笔记本。
“不信你看。”陆昀铮把笔记本递了过去,“你出去的时候我一直在和医生打电话来着,要是还不相信,你可以问林大哥。”
许宛棠接过笔记,看着记在笔记本上密密麻麻的字迹,心中不免流过一丝暖流。
对于陆昀铮的笔记,许宛棠再熟悉不过。
上一世,她喜欢陆昀铮的时候,曾在b市的书房里看过陆昀铮爱看的书,书里面有时会有他做的笔记和段落的摘要。
对陆昀铮的字迹,许宛棠很熟悉,足足几页纸,写得满满的,上面的墨水味道还没有完全散开,一闻便知陆昀铮没有撒谎,这几页确实是陆昀铮不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