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昀铮确实是刚醒,还来不及背着许宛棠去处理伤口,就被许宛棠发现了。
面对许宛棠,他像个犯了错误的小学生,低着头不敢再说一句话。
许宛棠不再搭理他,叫来了护士。
护士拆开陆昀铮腹部的纱布,里面的刀口果然裂开了。
护士做完边做着基本的消毒,边狐疑地嘟囔道,“怎么裂了这么大一块儿?”
说完,便用教育的口吻道,“伤口裂开了这么大一块儿,你肯定感觉到了吧?护士站二十四小时都有人值班,为什么不让家属把护士叫来消毒?现在的天气这么热,万一感染了怎么办?”
陆昀铮在面前的护士和许宛棠凌厉的目光注视下,紧张地咽了咽口水,“知道了。”
许宛棠对陆昀铮的回答不太满意,“光知道不行,记住没?下次怎么办?”
陆昀铮可怜巴巴地看了许宛棠一眼,那么大的个子窝着,像是个被老师提问的学生,“记住了,下次第一时间找护士处理伤口。”
许宛棠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和护士道谢,将人送到门口。
这下,陆昀铮连下床也下不了了,只能等伤口再长一长才能像昨天一样活动。
如此一来,许宛棠和陆昀铮便面临着一个尴尬的问题——上厕所。
下午的时候,两人吃过饭,许宛棠就见陆昀铮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身子也僵直地前后动了动。
“怎么了?”她上下打量了陆昀铮一番,“身上长虱子了?”
陆昀铮:“……”
“没有。”他将脸别到一边,耳尖红红的,“我想上厕所。”
对于这样的请求,陆昀铮是有些难对许宛棠开口的。
在他的视角里,他和他媳妇儿才认识了没多久,他当然想在自己媳妇儿面前留下一个好印象。
再怎么样也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当着她的面……
但林大哥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他现在又下不了床,如果执意下床,说不定还会挨媳妇儿的批评,权衡之下,陆昀铮还是说出了口。
许宛棠的动作顿了顿,脸颊也有些微红。
但她想着陆昀铮是病人,又是她恩人,而她是照顾病人的,这些再正常不过了。
她故作轻松地道,“那,那你直说就好了啊,谁不上厕所啊,有什么好别扭的?”
她的视线绕开陆昀铮,低头去病床
尿壶是新买的,并不脏。
后续也不用许宛棠再做什么,只需要等着就好。
尴尬的沉默氛围在周身蔓延,直到许久之后,这种氛围都没有散去。
许宛棠将碗筷拿下去,看了眼陆昀铮的背影,陆昀铮长得挺好看的,怎么……那么狰狞?
而且怎么……那么困难?
不会是出什么问题了吧?
许宛棠甩甩头,想要将自己脑袋中的东西甩干净。
人总要有缺点,没有人是十全十美的。
想到这儿,许宛棠便去水池刷碗,没有注意到陆昀铮越来越红的耳根,无奈地叹了口气。
林大哥下午便回来了,林大哥的女儿已经退了烧,林大哥的母亲把孩子带回了乡下,好在事情顺利解决。
许宛棠也终于解放了,可以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她的相机在上次摔坏了,还好胶卷都还留着,许宛棠见林大哥回来,她便可以去当地逛一逛,看看有没有买相机的渠道。
许宛棠临走前,陆昀铮连忙叫住了她。
“你去哪儿啊?”陆昀铮问。
“去看相机,我之前的相机摔坏了。”许宛棠道。
“好,那你早点儿回来,晚上一个人在外面我不放心。”
陆昀铮恨不得现在就恢复健康,他好跟着他媳妇儿一起逛逛,还能在她身边保护她,可现在他连下床都费劲,更别说去外面逛了。
许宛棠点头答应。
她在这儿人生地不熟的,肯定不会逛到太晚。
许宛棠离开后,陆昀铮打起了电话。
他的记忆力很好,纵使失忆了,这一年多以前的记忆还深深刻在他的脑子里。
他拨出去个电话,没一会儿,电话被接听,“是陈医生吗?我是陆昀铮,有些事情想咨询您……”
陆昀铮的这个电话足足打了将近一个小时,把身边的林大哥看得直咋舌。
打电话多贵啊?他平时一个电话都不敢打,都是写信,写信便宜,打这么长时间的电话得多少钱啊?
等陆昀铮挂了电话,林大哥不好意思地笑笑,热心肠地道,“小陆,你这打电话打了这么长时间,有啥事儿不能写信说啊?多浪费钱,你挣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你说是这么个理儿不?”
陆昀铮知道林大哥是好心,笑着道,“下次就写信,只是这次的情况紧急,不得不打电话。”
陆昀铮打电话时,林大哥就在场,他虽然只能听到陆昀铮的话,但他也了解到了一些。
他调侃似的道,“是为了小许吧?”
陆昀铮点了点头,让林大哥帮他找来纸和笔,将刚才陈医生的话记在纸上。
陈医生是部队里的医生,陆昀铮一行人在前线难免会遇到他们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