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宛棠看着面前的果果,又看了不远处的男人,心下了然。
陆昀铮把果果叫过去的时候,屋子里的人都看到了,果果虽然懂事,知道得不少,但肯定不会这么细心,想得也不会如此周到。
再加上果果手里拿的都是陆昀铮之前准备的东西,果果受谁指使,显而易见。
经刚才果果这么一说,众人这才注意到许宛棠的胳膊红了一片。
许宛棠本就白,被晒红了格外明显。
晒黑了倒是小事儿,晒伤了可就难办了,要是严重的话,脱一层皮都是有可能的。
一时间,在一旁“观战”的几人纷纷在心里为陆昀铮积了一分,还挺细心的。
这下轮到韩文斌心里不舒服了,他刚才只顾着看许宛棠的脸了,大多时候只敢盯着别处,没敢往许宛棠身上看,经陆昀铮这么一搞,他便觉得自己输了一截,满脑子思索着在别处将许宛棠的印象分再赚回来。
“我去看看供销社有没有遮阳伞。”韩文斌说着,就往外走,被许宛棠叫住。
“不用麻烦了,你都不知道供销社在哪儿吧。”许宛棠道。
“就是,韩同志,你要是走丢了,我们还得去找你。”陈月笑着调侃道。
说着,陈月接过自家女儿手里的芦荟和毛巾。
陈月将毛巾又用凉凉的井水洗了一番,罗小娟则将芦荟在碗里捣碎,郑娇又去后厨切了些黄瓜片儿,几人依次帮许宛棠敷起了胳膊。
“不至于这么大惊小怪吧。”许宛棠见几人的阵仗,无奈地道。
她感觉得到,她的胳膊晒红了,但绝对没晒伤。
“怎么不至于?你这皮肤白得跟剥了皮的水煮蛋似的,晒黑了多可惜!”罗小娟道。
“就是,你待会儿再出去,现在正是太阳毒辣的时候。”陈月附和。
许宛棠只好进了里屋,任由几个姐妹摆弄,几个孩子也进去看热闹,向大人讨黄瓜吃。
一时间,外厅只剩下了陆昀铮和韩文斌。
“这位同志在哪儿高就?”韩文斌率先试探道。
“在部队。”陆昀铮神情淡淡地回。
韩文斌恍然大悟,“对对对,瞧我这脑子,刚才听人说了,您是团长,真是年轻有为。”
不等陆昀铮回答,韩文斌便自顾自地道,“我一直很敬佩军人,太了不起了,把人民和国家放在首位,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
韩文斌话锋一转,“不过,当您的家属就有些委屈了,您要是出了任务什么的,你媳妇儿都找不着人,这要是以后有了孩子,更帮不上太多的忙了。”
韩文斌话里藏针道。
陆昀铮不傻,自然听得出韩文斌的挑衅之意。
韩文斌无非就是在明示着:虽然你是团长,但没用,我比你有优势!
“冒昧问一句,您结婚了吗?”韩文斌见陆昀铮脸色不怎么好,乘胜追击地问。
陆昀铮睨了他一眼,形状漂亮的丹凤眼染上了些温柔之意,“结过。”
这下轮到韩文斌心里“咯噔”一声了。
许宛棠之前在车站的时候和他说过,她结过婚,再结合许宛棠和眼前的男人之间微妙的态度,原来这人就是前夫哥啊!
韩文斌看着男人英俊的侧脸,第一反应竟是退怯。
人都是视觉动物,和长成这样的前夫哥竞争,他有些怕许宛棠时间长了,瞧不上他。
不过,韩文斌向来擅长开到自己。
长得好又怎么样?不还是离婚了?他身上肯定有比眼前的男人强的地方,如若不然,许宛棠也不会答应和他吃饭。
想到这儿,韩文斌心里有了些底,眼睛一眯,迈开步子走上前,“原来是前辈啊,失敬失敬。”
陆昀铮听到“前辈”这一个词,脸瞬间就绿了。
“前辈?”他冷声重复着,轻嗤一声,“八字还没一撇呢,叫得太早了吧?”
陆昀铮毫不客气地反击道,“你未免太不尊重女同志的意愿了,据我所知,许宛棠还没答应和你处对象呢。”
韩文斌这下一噎,在心中暗自道眼前的男人绝不是什么善茬儿,对陆昀铮更加地提防。
陆昀铮也不示弱地瞪了回去,几人从里屋出来时,便看到了这副剑拔弩张的场面。
“这是干啥呢?要干仗啊?”陈月看热闹不嫌事儿大地道。
罗小娟知道眼前的两个男同志有分寸,自然不会不顾体面地动手,于是笑着调侃道,“是啊,要动手也别在我们饭馆儿里面打,碰坏了东西可得照价赔偿的。”
韩文斌率先反应过来,踮起脚一把搂住了陆昀铮宽阔的肩膀,“哪儿能呢?我们聊得挺好的。”
陆昀铮也怕他在许宛棠心中的形象变成一个不讲理又爱动手的粗人,眸子垂下,不自在地动了动肩膀,带着些痞气地“嗯”了一声。
许宛棠看着眼前别扭的两人,对韩文斌道,“我们走吧,你不是想出去走走吗?我带你参观参观连岛。”
许宛棠已经套上了一件浅蓝色的薄衬衣,衬得她更加水灵,尤其配上她原本的浅色裙子,在这炎炎夏日里,显得格外清爽。
“好!好!好!”韩文斌连道三个好,眉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