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昀铮一宿没睡,脑子昏沉沉的,说出的话没经过大脑思考。
话说出口之后,他才意识到这话不太对,耳尖红红的,故作镇定地咳了两声。
许宛棠被陆昀铮的话闹了个大红脸。
什么叫用完就扔了?
好像她做了什么不正经的事情一样。
她慌忙地去看周围有没有人听到,一转头就对上了隔壁床陪护的婶子。
那位婶子的脸上带着浓浓的笑意,视线在陆昀铮和许宛棠之间来回打量,许宛棠觉得自己好像又发烧了,不然脸上的温度怎么好像又高了一些?
许宛棠尴尬地移开视线,想当做没看到,可那婶子却说话了。
“小两口感情真好。”那位婶子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悄咪咪地给许宛棠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许宛棠看得有些懵,就听那位婶子接着开口,“选男人的眼光真不错,这小伙子不仅模样板正,还会疼人儿,以后肯定享福!”那位婶子笃定地道。
婶子是个健谈的人,也不管许宛棠有没有回应,自己就能说个单口相声,“你都不知道!昨天晚上来个年轻的小护士给你扎针,扎了两回都没扎进去,给小伙子心疼坏了,脸黑得跟锅底似的,可吓人了!”
“那护士吓得哇一下就哭了,说再给她一次机会,还要往你手上扎,被小伙子拦住了,他去找的护士长,这才给你打上吊瓶。”
许宛棠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出,她低头一看,果然手上青了一片,医用胶带旁边还有两个针眼儿。
“小伙子一宿没合眼,光是那壶里的热水我都看见他打了两遍,还给你用湿毛巾擦额头,可仔细了!”婶子低头去看床上熟睡着的孙子,“我都挺惯着我家这个祖宗的了,也不如这小伙子细致,对你真没的说。”
婶子不仅健谈,嗓门儿还大,单口相声这么一讲,床上的孙子很快就被吵醒了,小孩子赖赖唧唧地就要哭,婶子只好讪讪地朝着许宛棠和陆昀铮的方向笑了笑,抱着自己的孙子去外面晃几圈,转移孩子的注意力。
许宛棠的视线落在陆昀铮身上,“昨天给你添麻烦了。”
许宛棠感觉得到,自从两人的误会解开之后,陆昀铮对她的态度好了不止一星半点儿。
应该是出于愧疚,想要补偿她吧。
但……是不是太过了些?
陆昀铮似是猜出了她心中所想一般,动作自然地给她掖了下被角,看上去十分熟练,像是做了很多次一样。
“别有心理负担,现在我们还是夫妻,我照顾你是应该的。”
见许宛棠被被子裹得严严实实的,只露出一个小脑袋瓜,一双圆溜溜的眼睛转了又转,他的心就愈发地柔软,嘴角往上勾了勾。
“需要帮你请假吗?”陆昀铮问。
许宛棠摇头,“不用,现在没有不舒服了。”
许宛棠这才正式上岗了一天,要是请假未免太不尊重工作了。
况且她的工作内容很少,她现在也没有不舒服了,那点儿工作量,她完全可以胜任。
“好,那我去买早餐,吃完我送你过去。”
如今说拒绝的话未免太矫情了,许宛棠窝在被子里,道了声,“好。”
陆昀铮高大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了病房门口。
许宛棠半张脸埋在被子里,觉得有些无所适从。
上次住院的时候,陆昀铮虽然仔细,但绝没到这种事无巨细的程度。
她不太习惯,她和陆昀铮之间还是像以前那样同床异梦的状态她更自在。
不过没关系,等过段时间她就能和陆昀铮离婚了,这样别扭的相处迟早会结束的。
想到这儿,许宛棠的心情才放松了些许。
陆昀铮买来了小米粥、鸡蛋,许宛棠还生着病,不能吃太油腻的。
早饭虽然很简单,但许宛棠吃得也很香。
昨晚发烧耗费了太多的能量,胃里早就空了。
她把鸡蛋泡在粥里,用筷子把水煮蛋搅碎,小米粥的香气混着鸡蛋的味道,一口下去别提有多香了。
眨眼间,许宛棠就吃完了半碗粥和一个鸡蛋,胃里暖呼呼的。
许宛棠刚放下碗,碗里就多了一个被剥得光溜溜的水煮蛋,许宛棠一抬头,就看到陆昀铮正慢条斯理地擦着手。
见许宛棠看过来,他疑惑地挑了下眉,随即解释,“我洗手了。”
许宛棠如法炮制地按照刚才的样子,将鸡蛋碾在粥里,“不用给我剥,你这样我很不习惯。”
陆昀铮擦手的动作一顿,眸色暗了暗,“我知道了,下次注意。”
许宛棠这才点了点头,继续喝碗里的粥。
好在许宛棠除了发烧没有别的症状,退烧之后便不用在医院住了,吃过饭后许宛棠先回家了一趟。
从医院出来时,许宛棠才注意到自己的衣着。
最外面是一件蓝色的厚衬衣,衬衣里面是一件到膝盖的粉色睡裙,睡裙里面则是一条卡其色的裤子,最
对于这套衣服,许宛棠的评价只有两个字:奇怪。
许宛棠可没有勇气穿着这一身去上班,肯定是要回去换衣服的。
昨晚烧了一宿,许宛棠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