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思轻笑着摇头,眼眸中的温柔倾泻而出,简直要将人溺毙……
见哥哥的手腕露在外面,宽大的袖子已经滑落到手肘,一条闪着金色光泽的手链映衬着白皙的肌肤,煞是好看。
哥哥什么时候有佩戴首饰的习惯了?
上官思认真打量一番,很快便瞧见了这手链的特别之处,竟无法摘下,又捏住手链的一端,用尽内力一捏,手链完好无损。
“呵,果然混着金蝉丝。”
金蝉丝材质特殊,刀枪剑斧皆砍不断,不惧烈焰,火烧不融。
上官思的脸色变得难看,想也知道这手链出自谁的手笔。
怎么,这是把哥哥当做他的私有物?还是当做家养的牲畜?
“赵-君-玄-”
上官思磨牙般的吐出那个令他憎恨的名字,恼火地盯着那条手链,恨不能将它盯出两个窟窿。
这时窗外传来细微的响动,“咕咕”“咕咕。”
上官思神色微凝,压下心头的怒火,轻轻握住哥哥纤细的手腕,塞进被窝,又掖了掖她的被角。
这才起身,打开后窗,窗柩上停着的信鸟正歪头打量着他,绿豆大的黑眼球来回转动,看上去颇有灵性。
一阵寒风袭来,吹得屋内的床幔微微晃动。
上官思连忙解下密信,阖上窗户,生怕哥哥受了凉气。
见哥哥依旧睡得香甜,这才缓缓松了一口气,匆匆看完密信将它化为齑粉,只是眼眸中闪过一丝挣扎……
永州城外。
玉白被压在巨石的缝隙下,动弹不得。众影卫无计可施,石头太大,以致人力无法挪动,强行拖拽又会造成二次伤害。
玉白也明白自己的处境,阖上眼,沉重道,“别犹豫了,秦大人还等着咱们呢,砍吧。”
李湘禾的眼泪当即落了下来,哽咽道,“都是我不好,是我连累了你……
别砍,我们在去找找人,多找些人,将这巨石挪开,还不行吗……”
一旁的暗卫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形,“李姑娘不必自责,干我们这行的本来就是刀口舔血,能活着已经是很幸运了。”
那影卫神色戚戚,看着玉白气若游丝,周身被血色染红,语气沉重,“这荒郊野岭的去哪找到帮手?
况且……玉白他也等不了。”
众暗卫面色凝重,尽管不忍,可也知道这是目前而言最好的方法了。玉白咬着牙催促道,“下手利索点,再拖延下去,我们都要冻死在这荒郊野岭。”
李湘禾愤力看向天空可泪珠还是止不住的往下掉。
天色已经渐渐黑了下来,风也越来越大,乌云沉重地压向地面,笼盖了附近白茫茫的一片,雪花被裹胁着,先是小朵小朵的像柳絮一般,轻飘飘的漫天飞舞,逐渐越下越大,纷纷扬扬,顷刻间天地一色,风雪弥漫了整个永州城。
最终李湘禾抹了一把冻僵的脸,蹲下身子保住玉白的上半身,“砍吧,以后我照顾你一辈子!”
玉白神色惊愕,一直被震的忘了剧痛,只结结巴巴道,“李……李姑娘……”
这时远处放哨的暗卫神色焦灼,“快些决定,有敌袭!”
众人神色紧绷,隐隐察觉到地面的颤动,心下骇然。
一个暗卫深吸一口气,拔出身边的佩刀,双手微微发颤,可神色十分果决,“好兄弟,你忍着点。”
雪亮的刀锋,在雪地里几乎要亮瞎众人的眼,猛地被高高抬起……
玉白闭着眼睛,也顾不得感动将脸埋在李湘禾的腰腹中,紧张的在她腰上重重一掐……
“啊~~~”
“啊~~~”
两声男女混合的尖利惨叫响起!
“等等!是陛下?”放哨的暗卫大叫着。
持刀的暗卫耳朵一动神色由十个果决,变得十分惊恐。
电光火石间,吓出了一身冷汗,可劈下去的宝刀已经收不住劲儿,只能强行改变方向。
“嘭!”的一声巨响。
重重砍在玉白身侧的大石头上,火星四溅,震得手都在发麻。
“啊~~~”
玉白的惨叫还在继续,“我的腿……我的腿……”
京城
长春宫。
“消息可准确,赵君玄那小子真的前往北狄了。”
“千真万确,陛下昨夜召了荣亲王和罗御史入宫,商谈许久,明日御驾起程,百官送行。”
“好,好,真是太好了!”
孝仁太后保养得当的面旁情不自禁地溢出笑意,忍不住拍手称快,可冷静之后不免陷入疑惑。
“那三座边城的疫情不是被控制住了吗?怎么选在这个时候出巡?”
那心腹抬眸看了太后一眼,悄声说道,“北狄大军有异动,边防军队调遣活跃,许是有不臣之心。”
孝仁太后两手撵着佛珠,带着几分轻蔑,“赵君玄那小子莫不是打算御驾亲征?那他未免自视甚高了些。
北狄军强马壮,全民皆兵,北狄人自小在马背上长大,上至六十老叟下至六岁孩童,个个骁勇善战。
几十年来,大启和北狄摩擦征战不少,可赢过几回?
先皇在世时,都是以交好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