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江龙得意一笑,见上官思一副束手就擒的模样,上手对着他的脸颊不轻不重地拍了几下,此举侮辱意味严重……
“怎么,之前不是挺横,现在也别怂啊,我还想见识见识这新式火炮的威力呢!”
上官思暗暗捏紧拳头,眼眸下垂,凝视他的心口,自己只需用足全力,打出一掌……
“好呀,我也想见识见识。”
清冷如山涧冷泉的嗓音在身后响起,上官思行动一顿,随着众人转身向后望去。
少年倚在门上,一袭简单的素色长袍,举步穿廊而过,修长纤瘦的身姿似青竹般挺拔坚韧,清冷艳绝的眉眼淡漠疏朗,冷冷地瞧着跋扈的校尉,黝黑的眼眸深不可测。
“秦大人,你醒了?”夜影神色关切,“外面风大,先回屋等会儿,属下会处理的。”
“哥哥。”见她穿得单薄,上官思快步走到她身边,解下身上的狐裘,将她围了个严严实实,“他们将你吵醒了?真是该死!”
景明上前探了探她的脉搏,神色带着一丝凝重,语气责备,“不好好休息,跑出来干什么?”
众人紧张关怀的神色做不得假,井江龙很快便意识到,这个病弱少年,便是传说中内阁大学士秦念之。
心下一沉,可想到陈大人的嘱咐,面上却丝毫不显,装出一副无知无畏的模样。
“原来还有同党啊,那就一并拿下吧。”
“呵,区区永州校尉,也敢在我面前叫嚣。怎么?这是料定我们没法活着走出永州吗?
也是,连战时用的火炮都带上了,可见军纪对井校尉而言就是个摆设!”
厚重的狐裘大衣,遮住了少年大半张脸,可语气中的冷意却比寒风更甚。
井江龙神色戒备,尽管一切还在掌控中,可他不会小瞧这个年纪轻轻便名满天下的少年探花郎。
“看你身子单薄,我也无意为难你,不如乖乖跟我们走一趟,也免受皮肉之苦。”
上官思眉眼间尽是怒火,“笑话,我哥哥凭什么跟你们走?此事和他有什么关系?”
井江龙神色锐利,接着轻笑着,“我劝你们最好乖乖识相,你们怕是不清楚,除了昨夜的三条命案,今晨还有不少粮商前来报案。
声称米仓中的大米被人调包了大半,白花花的粮食竟通通变成了沙土,在你们这行人来之前,永州城向来是路不拾遗,夜不闭户……”
几人对视一眼,虽然早就料到纸包不住火,此事早晚被发现,可如今被发现的时机实在不妙……
上官思神色很是不满,“那又如何,你们办案靠的是凭空猜测吗?凭什么认为此事与我有关?”
“永州城的道路早就堵死,本官已经派人调查清楚,你们进入永州城的时候,不过是轻车简装,哪里来的粮食?
本官怀疑你偷盗粮食,也是合情合理,除非,你能给出个合理的解释。”
上官思嗤笑出声,神情很是傲慢,“我苏州商行遍布天下,上掌握着大启朝近三分之一的商路。
我在永州城内有几家粮食铺子有什么稀奇的?
难道事事都要向知州大人报备吗?
难道非要和你们沆瀣一气,恶意囤积粮食,哄抬米价,看着无辜的百姓饿死,才是正常?才能洗脱嫌疑?
你们这般作为,就不怕我上奏陛下,参你们一本!”
井江龙瞳孔微颤,这群人果真留不得了,当即抬手,“既然你敬酒不吃非要吃罚酒,那就怨不得我了。”
话音刚落,呜啦啦的一群人从屋顶上探出头来,锋利的箭芒在日头下闪闪发光,瞄准了上官思一群人。
众暗卫连忙戒备,将秦念之等人护在身后,“秦大人小心!”
夜影忍不住心头埋怨,玉白这个蠢货,莫不是迷路了,竟还不没赶到。
随着井江龙一声令下,“弓箭手准备!”
屋顶上的士兵,即刻将弓拉满,只等一声井江龙一声令下,便会万箭齐发,射向众人。
气氛瞬间焦灼紧绷起来……
一场大战一触即发。
……
“且慢!”
这时院外匆匆传来一身厉喝。
蒋年驾着高头大马,直接冲入院中,“且慢!”
两队士兵惊恐避让,队形瞬间乱了一团。
“蒋年!你这是做什么?”
井江龙看清马上之人,瞬间暴怒,“别以为有知州大人给你撑腰,你就可以无法无天,耽搁了大人的要事你担待得起吗!”
“吁!”
蒋年拉紧缰绳,马蹄高高昂起,又重重放下,“蒋年从马上一跃而下,在下正是奉知州大人的命令,请秦大人入府一叙。”
此话一出,井江龙眉头拧成一团,这……怎么跟最初的计划不一样。
狐疑地打量着蒋年,又将目光转向秦念之等人,莫非这小子和这帮人有什么渊源。
却见蒋年下马,茫然地看向众人,试探的朝着几人问道,“哪位是秦念之秦大学士?我家大人请秦大人过府一叙,有要事相商。”
秦念之自然没有错过蒋年的眼神示意,上前两步,伸手作揖,“正是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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