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正在赶路的康王世子依旧魂不守舍,猛地重重地敲打了自己的脑袋,吓得身边的长随险些掉下马。
“我可真是糊涂,念之居然是女子,又如何能领略龙阳欢好之奥妙,诶,可惜了本世子的珍藏……”
踢着马腹又走了几步,恨恨道,“真是便宜了赵君玄那小子,不行,准备笔墨,本世子要给念之写信,好好提点一番……”
“诶哟,世子爷你可别闹了,这一路上你都心神不宁,一惊一乍的,这会儿走到这穷乡僻壤,上哪给您找笔墨纸砚啊?”
……
上官思在踏进厢房时,偷看禁书的两人惊得险些跳起,又手忙脚乱地将书册塞进被窝中。两人都面色潮红,双目水润,还有些做错事被人撞破的尴尬……
秦念之没好气地骂道,“怎么连门也不敲,直接闯了进来。”
上官思一脸无辜,“我敲了,不过……你们似乎在密谋什么大事,太过专注,所以没听见。”
此话一出,两人瞬间闹了个大红脸,想起刚才看到的画册,简直就像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偷看禁书的紧张刺激,让二人面红心跳,略显慌张。
“怎么了?难道被我说中了,哥哥你和李姑娘刚才在看什么?不能放我看吗?”上官思饭眸光落在两人身后的锦被上。
秦念之瞬间瞳孔微颤,“啊?这这……不太方便。”
李湘禾强作镇定道,“关你什么事,哪都有你!马车准备好了吗?”
……
入夜
秦府老宅。
人影幢幢,监察司的暗卫,在此将这座破旧的府宅翻了个底朝天,一行人有条不紊地仔细搜查,最后竟连落荷院的荷花池也不放过,挖渠引流,愣是将池子里的水排干,一寸一寸地在淤泥中摸索。
沈峤的脸色越发难看,他们已经排查三天了,几乎摸遍了秦府的每一块砖,可那该死鱼还没露面。
演戏演得太过逼真,导致他都有些魔怔了,竟然真的想在秦府老宅内找出点东西。
本来以为只是做做样子,依旧是无功而返,可随着池塘里的水逐渐被抽干,淤泥中浮现了第一具白骨……
刚开始沈峤不以为意。深宅内院中,谁家没点龌龊事,更何况秦夫人本就不是良善之辈,她所管理的内宅又能干净到哪去?
可随着暗卫的汇报,逐渐出现了第二具、第三具……
沈峤这才惊觉,自己可能真的在秦府老宅内发现了不得了的东西。
将白骨抬上岸边,逐一清点,竟整整有十八具之多,这太骇人了。
又命令手下将所有淤泥排查一遍,不仅找到了少数贴身佩戴的玉石玉佩还在其中发现了一只密闭的沉香木盒,看大小倒是能放下一封密诏。
沈峤当即命人封锁现场,严加看管,自己则回宫禀告陛下。
南书房内
沈峤跪在地上,高举木盒,“陛下,此木盒古怪得很,刀枪不入,水火不侵,臣想尽办法也无法打开。已经请太医验过,倒是无毒。”
宣和帝示意江德福将木盒呈上,沈峤慌忙劝阻,“陛下万万不可,此物虽然无毒,但只怕其另有机关,万一损伤龙体。”
“既如此,将此物交给军器库,让他们想办法打开。
在稍微透点消息出去,盯紧了,看看可有人故意接近这木盒。至于那十八具白骨,可能查明身份?”
“这……年代久远,只怕有些困难。仵作已经验过,这些白骨死亡的时间一致,大约是十二三年前了。”
宣和帝眉头紧锁,”十二三年前,正逢秦府巨变,秦誉身死,随后,念之入宫伴读,短短一年时间,秦府的姨娘,夫人,接连去世,下人也走的走,散的散,看来秦府藏着的秘密不少啊。
念之可知道此事。”
“暂时不知,臣按照陛下的吩咐,对外封锁消息,只说是秦家派来翻修院子的下人,所以周围人家并无怀疑。
发现问题后,第一时间封锁了现场,那十八具尸骸已经趁着夜色,悄悄转移了地方。”
宣和帝难得露出满意的神色,“做得不错,念之在何处?”
“在玉泉山庄。
那是上官大人刚置办下的产业,本是一座荒山,佃户嫌土地贫瘠,山中陡峭,便一直闲置。
上官大人慧眼如炬,一眼便发现此山的奇特之处,便花钱将这座荒山买了下来,派人勘察,又用了大半年时间,绕着野生热汤池子,修建了一座山庄。”
宣和帝嗤笑,“倒是会享受,不愧是苏州首富,这眼力非常人能及。”
……
七月风光正好,秋风飒爽,姹紫嫣红,山峦叠翠,湖面上一叶扁舟缓缓荡漾,泛起层层涟漪。
秦念之紧紧扒住船边的扶手,粉唇微抿,神色有些不安。
李湘禾扬起明媚的笑脸,撑着船竿,玩得开心,“放轻松,有我在,这船绝不会沉。”
上官思:“就是因为你撑船我们才紧张啊,不行还是让船夫来吧,哥哥怕水,可别惊着他了。”
秦念之虽然很想捧场,可他两次落水,确实有些阴影。试探道,“不如,我在岸上等你,让上官陪你玩?”
上官思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