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臣夜宴后,嘉敏公主被歹人劫持,少年臣子英勇无畏,为救嘉敏公主被歹人杀害。
嘉敏公主惊吓过度,突发癔症,昏迷不醒。
宣和帝感念秦大人多年伴驾的情谊,悲痛不已,特此罢朝三日,以寄哀思。
十月初九。
天刚蒙蒙亮,这则消息便传遍全皇城。
那位名震天下,才绝盖世的内阁大学士秦念之,就这么死在了自己原定的婚期内。
众人唏嘘不已……
犹有一大部分人不敢置信,明明昨夜还在一起谈笑风生的同僚,竟就这般悄无声息地离世了。
纷纷上门追悼。
礼部尚书尤仲海,老泪纵横,竟当场哭得难以自抑。
更有曾经受过秦念之恩惠的寒门弟子,平民百姓,遥遥祭拜,自发组织送葬仪队,为秦大人点长明灯,默默守在秦府老宅附近,将原本古朴的小巷子围得水泄不通。
上官思一夜未睡,眼底乌青,面容憔悴。可依旧强打起精神,做足了样子。守在秦念之的棺木前,默默地将手中的黄纸,机械地投入火盆中。熊熊火光,映照着他那毫无血色的面孔。
这时火盆里又添上一沓黄纸,景明拍了拍上官思的肩膀。两人对视一眼,景明微不可察地摇摇头。
饵料已经放出,可鱼儿却不愿意上钩。
监察司和指挥使的所有成员,暗卫、影卫、血卫倾巢出动,潜伏在皇城中的每一个角落,不着痕迹地逮捕了七十八个形迹可疑的人。
其中包括十二个说书先生,十六个学院夫子,甚至还抄了两位京城小官的府邸……
可依旧没查到关于秦念之的任何线索,他就像凭空蒸发,消失在人世间……
祭拜的人,来了一波又一波。
上官思麻木地接受着众人的劝慰,眼底却精光闪烁。他相信“哥哥”一定还活着,那么此次失踪便是摆脱“秦念之”的身份的最好的时机。
特别是昨夜亲眼目睹宣和帝的失控发狂,他更要用“合理的”方式让秦念之永远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这也是昨夜他拼死谏言,也要让宣和帝对外宣布“秦念之遇刺身亡”的真实目的。
宣和帝本不肯为秦念之“治丧。”最后沈峤不知在宣和帝耳边说了什么,才堪堪将宣和帝劝住。
最后几人再三商议下,决定在秦府旧宅停灵三日,便将“秦念之”风光大葬。同时严加盘查各个交通要道,掘地三尺也要将人找出来。
……
秦念之是在摇晃的马车中醒来的。
应被下了药物,嗓子火辣辣地灼烧着,发不出声音,四肢无力,只能勉强动一动眼珠子。回忆似潮水般涌来,记忆停留在元宝公公那笑意盈盈却阴森恐怖的面庞上。
这是哪里?
秦念之努力辨认着四周的动静,马车似乎驶进闹市,周围吵吵嚷嚷,依稀听见许多人在哭?
哭什么?这么多人聚在一起哭丧吗?谁死了?
马车又行驶了许久,周遭的嘈杂逐渐远离,越行越远,忽然停下。
秦念之猛地闭上眼,果然,车帘被掀起,带起一阵寒风。
一道沙哑的声音响起,“真是白折腾一场。赵君玄那小子,果真无情无义!不是说他和这小子从冷宫一路相互扶持,才有了如今的地位吗?怎么连救都不救,直接对外宣布人死了。我都替这姓秦的心寒!”
元宝公公皱着眉头,伸手摸了摸秦念之的额头,又摸向他的手腕。将说话的中年女子推开,又放下了车帘子。
那中年女子很是轻蔑,“你怕什么,我给他下了足量的蒙汗药,没个三天三夜可醒不过来。”
元宝公公脸色很是难看,“他脉象混乱,身子骨奇差,本就没几年好活,青芜你疯啦吗,下那么重的药量。”
“哟,这会心疼啦,你可别忘了,我们是替谁做事。”
“不用你提醒,我当然知道自己效忠于谁。可主子也说了,要我们将秦大人全须全脑的送到禹州。”
那名唤青芜的女子嗤笑,“放心,死不了,我们只需要在等一天,明日成功混出城,在十里坡和主子派来得人成功对接,顺着水路,一日千里,等他醒来时,只怕我们已经要到禹州了。”
秦念之脑子转的飞快,倒是松了口气,目前来看,对方并不想要自己的性命。禹州,他们要将自己送到禹州?还打算走水路?
自己这幅身子骨虽然柔弱,是个实打实的药罐子,却也因祸得福,有了几分抗药性,不然也听不到这般紧要的消息。
只是他们背后的主子究竟是谁?秦念之脑海混乱得很,所有信息如同乱麻一般,污糟成一团,怎么也理不清……
只能竖着耳朵,继续偷听外头的谈话。
元宝公公:“这次倒是我们大意了,没想到宣和帝竟如此果决,釜底抽薪,直接将我们的后招堵死,坏了我们的大好计划。
现在全城戒严,稽查司的人已经将京城查了个底朝天,直接捣毁了我们三处据点,风声鹤唳,想平安出城没那么容易。”
那女子颇为不屑,“我真是看不懂了,你说这宣和帝到底是怎么想的,我们的流言还没散出去,他可倒好,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