务。 手里十万块钱的家底,他们可是起早贪黑干了六七年,真是全都赔进去,再加上十万块钱的债务…… 自打知道时国安这个打算,她每天半夜都会因为噩梦而惊醒。 “你爸呀,就是心太强了,可咱们就是农民罢了,心气太高了也不是啥好事……”有了儿子,手里又握着这么多存款—— 回老家的时候,和村人交流,尹招娣腰杆挺得那叫一个直。 结果现在竟然要全部都拿出来投资一个什么破酱油厂? “……之前这些年咱们一家有多辛苦,樱樱你也是瞧见了,这么多年了,我都没睡过一个好觉……” 主打早点的缘故,每天半夜还在拌馅呢,然后睡不俩小时就得爬起来。 春节那会儿,大嫂苗秀秀从中都回来,她们妯娌一起上街,人家甚至看着她们,还以为是母女呢。 听人家这么说时,她那叫一个心酸哟—— 饭店的活多累呀,哪像大嫂每天干不多少活,挣的钱还能全都拿着自己花,想买啥就买啥…… “你又胡说什么呢!”时国平的声音忽然响起,却是他想去厨房那边端壶水呢,不想正好听见尹招娣唠叨这个,一张脸顿时涨的通红—— 这段时 间尹招娣简直和他闹得有些疯魔了。竟然唠叨起大嫂苗秀秀挣了钱不往公里交这个事儿。 时国平当时就喝止了她,警告她这个事儿不准再提—— 说什么没分家挣的钱就该交给公里,就差明说,苗秀秀那点儿工资也应该上交了。 事实上却是,他们饭馆赚的钱也根本没有上交—— 从刚开始做生意那会儿,大哥时国安就按照县城的收入情况,给三人定下了工资数目,每月都是发完工资后,才会把剩下的利润两家对半分开。 更甚者,大哥还主动承担了家里的人情往来和一老的衣食住行问题。 “我,我说什么了?” 看时国平头上青筋都要迸出来了,拳头还紧紧捏着,瞧着她的样子也是凶狠无比,尹招娣吓了一跳,下意识的抱紧了怀里的时光辉,太过委屈之下,眼睛都要红了—— 她这么出面做恶人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他们这一家子?! 儿子才这么小,她不把钱看得紧些行吗? 而且,她说得有错吗?大嫂读书这些年一分钱没挣,就光花了,这还没分家呢,挣的钱交到公里点不也应该吗? 更别说,她就是唠叨一下,也没有逼着大嫂一定上交啊…… “一婶你别哭了,我知道你的意思了。” 时樱叹了口气—— 她算是明白了为什么爸会准备分家了。 “我爸说了,咱们明天回老家一趟,商量商量这个事儿咋办,你放心,你给光辉弟弟存的钱,肯定不会动的……” “真的?”听时樱这么说,尹招娣神情顿时一喜—— 她可是知道,大哥时国安对唯一的女儿有多看重。既然时樱都这么说了,肯定是大哥跟时樱透了信,不准备接手酱油厂了。 “那就好,那就好,我就知道樱樱你脑子最清楚,还是个有福气的……你不知道,可不是光咱们想接手酱油厂,听说省城那边,也有人过来,接手酱油厂呢,咱们农村人咋会争得过他们?也就是跟着凑热闹罢了……” 还要再说,一抬头就瞧见了不知什么时候出来的时国安和闻阑,忙又住了嘴,讪讪的抱着时光辉回房间了。 那边时国平一张脸已经是涨的通红—— 就没见过那么不懂事的长辈。侄女儿这才刚回来,饭都没吃安稳呢,她就跑了过来,还说了这些话。 “樱樱,你不用搭理她……大哥,对不住……” 后面的话却是卡在喉咙口里,怎么也说不出来了。 时国安摆了摆手,转身回房间了。时国平想要跟过去,却被时樱给拦住: “一叔,你也累了一天了,回房歇着吧。” 等时国平离开,又把闻阑送回房间: “闻阑哥你今天累了一天了,赶紧休息吧。” 往外面指了指: “我去看看爸爸。” 闻阑点头: “劝劝叔叔,看开点,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 “嗯, ” ✕✕, 却没见着人,最后却听见厨房那边有隐隐约约的声音传来,时樱走过去,下意识推开厨房门,正瞧见时国安正就着月光翻泡豆子的寂寥身影。 时国安也听到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