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时家就来了个不速之客。时宗义打开门,却是提着大包小包的赵洺岐。顿时吓了一跳: “洺岐你咋来的这么早?还带了这么多东西?” “呵呵,时叔,您在家呢,婶子和国安呢?”随着政策越来越松动,赵洺岐的自由度也越来越高。这一年多来,时不时就会跑到时家来,指导十里铺的农业生产之外,还会和时樱一起在时家小院和自留地忙来忙去。 说起来到现在赵洺岐都不懂,咋时家小院就那么不一样呢?明明是一样的种子,一拿到这里种,味道和产量什么的就会往上翻一番不止。不对,应该说时家自留地也是一样。 百思不得其解之下,赵洺岐把原因归为两个,那就是一则可能这两个地的土质啊,真有异常;第一吗,应该是和时樱有关。 不得不说,这世上有些人确实是在某些领域有着旁人不可比拟的天赋的。他们家樱宝的天赋,应该就在种地上。所以才会出现,旁人种不好的庄稼,她能种好,就是种出来的味道和产量也比人家好得多这种事儿。 自觉发现了一个好苗子,赵洺岐简直无时无刻不在想着,怎么才能把这娃拐带到他自己的领域。不过目前瞧着,收效甚微—— 他算是发现了,他家樱宝脑袋瓜聪明是聪明,可就是有些懒。 比方说每次和时珩一块儿跟苗秀秀学习,珩宝倒是认认真真,小丫头却是摸鱼的时候多,咋瞅都好像是在凑数;至于说跟他一块儿种地就更了不得,只要他来了,就跟个长工似的被使唤着做这干那。换句话说,他是干活的,小时樱则是一旁指挥的。 偏偏对着樱宝越来越玉雪可爱的小脸,赵洺岐也开始觉得,自己真是把这个丫头拉去风里来雨里去的种地,是不是有些太过分了? 索性就逐渐熄了这方面的心思,倒是他自己,每回来都干的热火朝天,还不是一般的心甘情愿。 就是时国安都不时调侃,说咋觉得赵洺岐每回来,都居心不良,像是想和他抢闺女似的。 等到后来,种的东西打下来了,时国安要给他拿点儿粗粮或者细粮水果,他不好意思时,时宗义就会磕着烟袋锅子说: “咋不拿?这本来就是你种的。要是你没资格吃,谁有资格?” 心情好了,再加上时家院子里种出来的东西不但味道绝美,还特好吃特有营养,赵洺岐身体也比原来强壮多了。 “哈哈,哪有多少东西?”赵洺岐把手里提着的东西放下,先从里面拿出两瓶麦乳精,“这个您和婶子还有娃娃们喝……” 随着又掏出了一包鸡蛋糕,几封点心,一包大白兔奶糖…… “啊呀,啊呀,买怎多东西干啥?你能有几个钱?”时宗义顿时就急了—— 赵洺岐正在改造,生活过得艰难的事,他比谁都清楚。哪有钱买这个? “是啊,洺岐哥你干啥呢这是?”时国安也闻声从房间里出来,手里还扯着迷迷糊糊一副没睡醒样子的时樱。 “跟你们说一个好消息,我平反了,这几天就要回去。”赵洺岐嘴角的笑意怎么也止不住。 “平反了?”时国安愣了一下,也是跟着开怀不已,“哎呦,那可真是大喜事。” “是啊,”赵洺岐点头—— 他是中都农业大学的教授,下放前手里正经有好几个项目呢,却是被迫全部中断,那些研究,也就此全部被搁置。 一想到可以回去重新从事自己喜欢的研究工作,赵洺岐就又是难过又是开心—— 难过的是浪费了这么多时间,开心的是,他终于等来了重拾旧业的机会。 “那洺岐伯伯你是不是要回中都了?”时樱揉着眼睛道。 “是啊,舍不得伯伯?”赵洺岐俯身,和时樱视线相对。 因为心疼时樱小时候的经历,全家人可不都对时樱格外偏宠些?也因此,眼下的时樱不但褪去了之前的尖下巴,还多出了点儿婴儿肥。 再加上皮肤白皙清透,就跟钧瓷似的,瞧着真是要多可爱有多可爱,就是这会儿脸都没洗,头发上的呆毛还吱哇乱翘,也依旧萌的不得了。 赵洺岐觉得,时樱舍不舍得他不知道,反正他还真挺舍不得小丫头的。 “嗯。”时樱毫不犹豫的点头,赵洺岐还没来得及感动,就听见时樱接着道,“伯伯走了,谁来给俺种地啊?” “你个小没良心的,还真把我当长工了。”赵洺岐笑着点了点时樱的鼻子。 一旁的时国安也是哭笑不得—— 之前不懂,还以为赵洺岐就是个下放的老师呢,还是林樾和他说起,才知道赵洺岐没下放时,可是国际上都有名的农业专家。 也就他家樱宝,才会毫无心理负担的拿赵哥当长工使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