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烁急吼吼摁响了事务所的门铃,成易刚把门打开,他就劈头盖脸问道:“菲凡呢?”
成易愣了一下,还以为他有什么急事:“她陪小玉出去买东西了,我给她打个电话。”
说着刚要掏出手机,手就被江烁一把摁住:“她不在正好,我就是来找你们的。”
他径直走到电脑前,双手撑在桌上,问道:“肖霄,你能帮我查一下沈知行的资料吗?”
“沈知行?”肖霄眼睛转了转,没问原因就点点头:“没问题。”
她噼里啪啦操作着键盘,没多久屏幕上就出现了沈知行的个人资料。
沈知行,出生于1973年,无父无母,在一所福利院里长大。
他成绩很好,十八岁就考上了知名大学的心理学专业,在那个年代是当之无愧的学霸了。
大学毕业后,他在一家医院的精神专科工作了几年,后来突然离开了,不久后就成立了自己的心理咨询中心。
江烁心神一凛,脑海中迅速闪过刘队长的话,想起他曾说过车祸中身亡的傅英朗也是个孤儿,忙道:“你能不能再查查傅英朗这个名字。”
成易正站在厨房里全神贯注地盯着冒热气的水壶,听到这个名字,倏尔抬起头问道:“傅英朗?是菲凡姐的爸爸吗?”
江烁问:“你知道他?”
水开了,成易拎起水壶,把热水倒进两个已经放好茶叶的杯子中,把两杯泡好的茶端到电脑桌上:
“我猜的,姥姥很少提起菲凡姐父母的事,不过有一回我帮她整理东西的时候,在床垫底下找到一张泛黄的旧报纸,上面报道了一起车祸,死者的名字就是傅英朗和俞清绫。”
肖霄闻言端起茶杯的动作顿了一下,又把茶杯放下,飞快地输入了傅英朗的名字,不一会儿便有了消息:
“傅英朗,1971年生,死亡时间是2002年的7月13日,死因是交通意外。不过他留下的资料很少,也没找到照片……”
她突然有些惊讶:“咦,他也是个孤儿,跟沈知行还是在同一家福利院长大的,这里有一张几十年前福利院校友聚会时的照片。”
江烁连忙起身凑到屏幕前,看到了一张泛黄的合影。
照片被塑料薄膜包裹着,边边角角都已经松散,像是某个人用像素不高的手机拍下来后上传到网上的,不仅反光,上面的一张张脸更是十分模糊。
照片的背景有一栋二层的小楼和一杆升起的旗帜,大约十几个年轻人笔直地站成一排。
江烁放大照片,在那些模糊的面孔里找到了一张轮廓有些熟悉的脸庞,看起来跟沈知行有几分相似,只是没戴眼镜。
他问肖霄:“这个福利院还在吗?”
肖霄摇了摇头:“十几年前就已经倒闭了。”
十几年前就倒闭的福利院,几十年前的模糊不清的旧照片,只有这两个线索,根本无法找到照片里的人。
江烁烦恼地叹了口气,揉了揉太阳穴,只觉思维仿佛被什么东西困住一般,一片混沌。
“江烁哥,你为什么突然要查沈知行?”
成易终于问出了这个一开始就应该问的问题,肖霄也好奇地看向他。
江烁走到沙发上坐下,手肘撑在扶手上支着下巴,面色有些凝重:“之前姥姥曾经跟我说过,她怀疑菲凡父母的死不是一场意外。我最近查了一下,她的猜测或许是真的。他们出车祸时开的那辆车,车主就是沈知行。”
肖霄和成易面面相觑,从彼此的眼神中看到了愕然。
当收到刘队长发来的信息时,江烁也有些难以置信。
虽然全靠沈知行提供了那只录音笔作为证据,才能顺利将翟修绳之以法,可江烁仍是对他持着将信将疑的态度,而现在他又跟俞菲凡父母的死扯上了关系,更是让他的猜疑又深了几分。
成易问:“这件事菲凡姐知道吗?”
江烁拧着双眉,轻轻摇了摇头,“先把事情弄清楚吧,现在跟她说也是徒增烦恼。”
他突然想到了什么,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打开在酒庄里拍的照片:“对了,成易,你见过这个图腾吗?”
成易接过手机仔细端详片刻,面露疑惑:“没见过,不过看起来像是个眼睛。”
“这是在翟修那个酒庄的暗房里发现的图腾,技术人员鉴定出来用的是鸡血。”江烁道:“我总觉这个眼睛图案,跟菲凡的灵瞳有关。”
成易把手机还给他,“你把照片传给我,我查一查资料,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
肖霄从屏幕后探出脑袋:“说到翟修,听我哥说,因为他的事翟家都要乱套了,翟氏集团的股份一天之内下跌了十几个百分点。他们没有找警局的麻烦吗?”
江烁摇摇头,其实他也觉得有些奇怪,翟家有权有势,人脉广泛,按理来说,事情应该不会进展得那么顺利才对。
他本来已经做好了打持久战的准备,可翟修居然很快就认罪了,而且从那之后,一切是如此风平浪静,静得让他心里有些不安,总感觉有一场暴风雨蛰伏在暗处,静静地等待着在某一时刻掀起滔天巨浪。
说话间,就听到门外传来俞菲凡和小玉就嘻嘻